项橐愕然，细细
想却又深以为然。
别说是春秋之世
，就算放到两千五百年后，牛鬼蛇神是被砸碎，可红色
救世主却再度被捧上神坛，顶礼膜拜程度超过历史上所有帝王和神明。等不朽伟人也如普通人般衰老死去，曾经被踩在地上魁魅魍魉再度钻出来，从乡镇里小庙到度在京城呼风唤雨圆轮教，哪里会少这些人上蹿下跳？
唯物者国度尚且要无奈地在宪法里宣布：人人信仰自由，何况赵无恤这蒙昧尚未褪去时代。
见项橐默然不语，赵无恤又笑着问他：“你可知，
为何要干预河伯之事，为何要将那巫妪、三老等人沉到河中。”
项橐崇拜地垂首：“因为将军心中有仁，不能容忍这些人残民。”
果还挺不错。
只是，想要彻底解决邺地问题，还得有个良吏来长期治理才行，赵无恤心中已经有个好人选。
成抟，从五六年前便开始跟随赵无恤，而家中也世代为巫，直到他这代被赵无恤带到鲁国，从基层干起，直做到县士师，倒是个放在邺地种田不错人选。成抟重律法，也通民政，赵无恤没记错话，后世西门豹也是被归到法家。
这件事不急，只有拿下邯郸乃至于整个太行以东，邺地才有个安全发展环境。
回到邑中后，还不等赵无恤召成抟来，却是满心疑问项橐先过来发问。
无恤道：“这是其，天下神祇千千万万，祭祀方法也多种多样。比如同样是祭祀河水，在汉江带，因为昭王南巡狩不返，卒于江上，所以汉阳诸姬直以来都有个习俗，那就是在江边立昭王之祠。每逢五六月间，便以时鲜甘味，采兰杜等叶子包裹起来，沉入汉水中。至于贵族家中则以五色纱囊盛食，或用金器沉入水中，让蛟龙吃饱，让它们不要去伤害昭王魂灵……”
“这种习俗也是在敬神祭祀，却是般人可以接受，若到江汉，只会跟着当地人起去进行，以获得他们认同。非但不会加以制止，甚至会立法将这种习俗当成节庆来过。”来到这时代赵无恤才惊觉，早在屈原之前，端午节习俗已经在江汉悄然流行，只是暂时挂在倒霉周昭王名下，再过几百年才会被楚文化归为己有。
“可若是把投入江中食物换成人，换成童男童女呢？你能接受
？”
项橐摇摇头：“当然不能！”
“将军，何不如像你对吾等近臣说过‘唯物’‘无神’样，直接宣布河伯不存在，这样方能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啊！”
……
赵无恤瞥项橐眼：“你真想知道？”
“然，仆臣只是觉得，将军平日里对吾等宣扬理论，和实际上在百姓面前表现差别很大，面强调人道才是解决问题唯办法，可却又重视天道。”
赵无恤让他坐下，饮口水后才说道：“非要问为什话……因为这世道，砸毁个神像，又会有千千万万个神祇被供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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