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成汤到仲丁这十代人所用古字,距今千年。”
微太史指着眼前东西自豪却又有些悲哀地说道:“宋城原名毫,是殷商第个都城,成汤宫室,太甲桐宫都曾屹立在这里。如今千年过去,汤宫地基尚能找到,桐宫屡次翻修也尚在地表,可这些龟甲,却因为失国霾卜,不为世人所知,只能躺在此处蒙尘。”
孔丘也默然无声,两位老者走在来自大邑商古老历史中,足音回响在偌大陵墓里。历代殷商帝王询问天神卜辞静静躺在这里,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等回到地面后,孔丘遗憾地说道:“这些卜辞虽然凌乱繁杂,却是窥殷商早年礼乐扇窗户,可惜那些文字不能识别,敢问太史,宋国可还有认识古字人?”
微太史回答道:“这些殷商古字离仓颉造字不远,比划古朴,今人难以辨别,就算和大邑商末年字形也有很大差异,所以仅有少数年迈巫祝才能掌握。仲尼若有心解读,不如去毫社处求教巫师……”
佩服之余,也笑着摇摇头:“仲尼年内将守藏室五千卷竹书阅尽,真是让老朽汗颜。但却不要小看宋国底蕴,这下面还有处内室,里面收集东西,或许都是你此前从未见过,如今既然公室允许,便带你下去看看。”
孔丘闻学则喜,他早就听老子说过宋国守藏室地窖里有些不般东西,但只对公室之人和巫祝、太史开放。他虽对此念念不忘,却没有冒昧提出,还是他弟子司马耕代他向公室请求,才被允许观。
微太史叫人拿来提灯,让颜回在上面等候,他则带着孔丘同往地下内室走去。通往下面螺旋楼梯非常狭窄,随着越来越往下走,孔子感觉得到股寒意自地窖席卷而上,虽然八月底还不算太冷,可下面却有如幽深地底冰冷气息。
“仲尼请。”到底后,微太史恭谨地说,然后将灯烛绕个半圆。却见地窖中片黑暗,犹如巫鬼潜动。摇曳火光照上脚底石板,左右显现出两两成对岩柱,直延展到远处黑暗,灯光所到之处,是成片成堆龟甲和牛、鹿肩胛骨存放在墙边。
孔子有些吃惊:“这是……”
孔丘愣,笑笑,却没有说话。
……
孔子虽然求学之心很强,但他却没有立刻去寻找
“仲尼不是说殷之文献不足?诚然,殷商时代竹书和铭文几乎没有,但这些卜辞却存留不少。”
孔子大喜,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就是钥匙,是打开殷礼大门钥匙……
然而等孔丘拾起片满是灰尘龟甲,拭去上面尘土后才发现,上面是扭曲比划,犹如蚊蝇刻痕,说是画吧不像,说是字吧他又看不懂……
“如今诸侯虽然文字异形,但大体都有迹可循,就连吴国楚国鸟篆都能看懂,但这些龟甲上面字符,却认不出来……”
他有些惊讶,目视微太史道:“莫非这竟是早已失传殷商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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