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晋侯还是在犹豫。
“其实,若是赵氏能满足于此,将河内分割给赵韩二卿为代价,换取他们继续效忠公命,寡人也还能接受……”
但却不能接受!知跞心想,他摇摇头道:“不然。”
晋国中军将努力让自己忘记先前失算愤怒和失落,重新打起精神来,尽力说服晋侯。
知跞向觉得,赵宣子那种将自己意志凌驾于国君之上,犹如太阳夺去星星光芒,虽然被诸卿视为楷模,其实只是权臣中下乘者。
距离朝歌陷落消息传来已经过去好几天,晋国内部各势力停止剧烈大战,转而开始伐谋伐交,暗地里不知道在进行什肮脏交易。
但作为国君晋侯却像是呆滞般,仍未能打定主意,下达联合外国讨伐赵氏命令。
因为知跞服侍三代晋侯,还是晋顷公托孤重臣缘故,晋侯午直对知跞极其信赖,无人时甚至会尊称其为“仲父”。
可这几年来,他对知伯是有些抱怨,作为国执政,不是应该消弭国内斗争,调和卿族矛盾?为何知跞上台后六卿关系越来越紧张,对国君权威越来越蔑视,最后赵韩与范、中行竟无视他存在大打出手。
在晋侯眼里,这四家其实都是“首祸者”,都该死!
真正操持国政,操控国君,要像水润万物样,“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他表面上什事情都请示晋侯,然后再从中说服他,虽然有些麻烦,却不容易让这位年轻国君产生抵触心理。同时再在国都排挤其他卿族势力,让自己党羽充斥朝堂,他是执政,这点上,无人能与他相争!
“听闻,赵孟在战场上受伤后,已经任命其子无恤为世子,在他死后会继承赵氏所有领地。君上想想,赵无恤是鲁国正卿,手中已有个千乘国,合西赵之力,又有千乘,再吞并朝歌、邯郸、柏人话,再添千乘!到那时候,三千乘赵氏领地就差不多和齐国样大,其家半晋国
不过抱怨归抱怨,晋侯午手中已无兵权,公乘无人,只有个发动国人名义,晋国六卿里,他能依仗也只有知氏。
何况,知跞在他耳边说那些话,听上去确很有道理……
这日又是同样情形,却听知跞危言耸听地说道:“赵氏讨伐邯郸固然情有可原,但不顾公命与范、中行开战就是对君上大不敬。他们侥幸击垮范氏和中行氏,如今范氏太行以东领地全部丢失,中行氏虽然还完好,却已经丧家主,那侄儿中行黑肱守则有余,却不能对赵氏造成实质性威胁……加上有韩氏相佐,若君上再坐视赵氏壮大,他们席卷太行以东只是时间问题。”
“执政意思是,要对赵氏加以遏制?”
“不错,本来老朽天真地以为,谴使臣去督促他们休战献地即可。但他们阻止籍秦大夫进入河内抗命态度。却让打消不动刀兵就解决此事念头,赵孟父子因为胜几仗,竟然跋扈至此,真是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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