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先是服毒,接着以匕首捅自己肚子,双管齐下后还未死透,可惜已经救不回来。
赵无恤看着那具尸体良久,让人来辨认,确定是中行寅无疑,这才大笑道:“子石为去块心病!二三子,邯郸、柏人虽还未下,但范、中行二卿相当于灭亡!”
众人皆过来围观贺喜,他们却不知道,赵无恤虽然看上去大喜过望,可心里面却怎也高兴不起来。
无恤心里是百感交集:范吉射、中行寅治下有二十多个县,百余万民众,万千家臣食客所拥,朝振臂,三军呼应影从,也曾不可世,也曾主导晋国军政大事,历史上他们甚至差点成功翻盘,击败其他四卿。
可如今,这切都灰飞烟灭去。
训,自然会吸取。”
他又看着那名身体瘦小,容貌不扬武库令吏道:“你叫何名?”
“小人薄疑,朝歌本地人。”
“好,薄疑,听说破城之时,中行寅只顾着逃走,朝歌宰则带着死志,派人来令你将武库和粮仓烧毁,你为何未从?还带人守卫此处,完好地献给?”
薄疑垂首道:“是范氏之臣不假,但这里不单是范氏府库,还是朝歌人,乃至于河内数十万生民粮仓。小人职务虽低贱,却也知道大战之后必有灾年道理,战事对河内农事影响极大,今年收成能到往年半就不错。宁可背上不忠罪名,也要将这里留住,还望君子能吸取范氏教训,将这些粮食分给河内黎民部分,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范吉射自焚而亡,是真化成火灰。中行寅尸身则躺在车上,以蒲席裹着,被众人围观,如同玩物。所以赵无恤见他们下场,不免觉得这世间盛衰无常,没想象中战胜强敌后兴奋。时间兴致缺缺,脑中浮现,则是如何治理这片被战争肆虐数月土地,如何分胜利果实,如何善后……
倒是薄疑表现和建议,让他有丝灵光,范氏官吏民众对二卿忠诚,或许没有想象中根深蒂固……
他随后吩咐把这辆戎车在朝歌城中转上圈,让那些投降守卒和民众都看看,这之后才将其收敛,以下卿之礼葬之。
同时下达,还有条约束军纪和治民法令。
“与赵氏为敌者,
这下子,赵无恤更对这名小令吏刮目相看:“你有这般见识,却仅能做个区区仓吏,范氏屈才如此,不亡待何?”
“你提议会考虑,并让人作出战后抚恤民众和赈饥章程来,力求秋收前不会饿死个人!如今人心未定,你暂且继续替管理府库,会派个计吏来做副职,协助你管好此地。好好做,保你俸禄不缺,以后还有升职!”
觉得自己又捡到个可用之材,赵无恤很是高兴,就在此时,城外柳下跖和虞喜又送来道喜讯。
……
戎车缓缓驶入视线,车上是张蒲席,鲜血在席子和车舆上流淌凝固,中行寅胖大尸体躺在上面,就像头猎获后被剥皮熊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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