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侈却不置可否,他在腕上系着布条收袖,瞥儿子眼道:“不要忙着做决定,你先说说,太行以东形势如何?”
魏驹颇有些兴奋地叙述道:“赵氏已经赢得决战胜利,摧毁范与中行主力,现下正准备攻打朝歌。范氏几乎全灭,中行氏兵也已经打光,柏人离朝歌足足有四百里之遥,就算中行氏征召新兵,也需要月余时间来集结,再加以训练,开拔到朝歌秋收都结束。”
“也就是说,朝歌现在十分空虚,倘若昊天眷顾,赵氏很可能赶在中行援军到来前拿下朝歌城!魏氏此时再不动手,等到那时就来不及!”
魏侈摇摇头:“去过朝歌,没人能轻易攻陷那座坚城。”
“六百年前,周武王和太公望做到!”
是干看着,什都没做?赵氏能许诺,也能给,而且还能立刻兑现!”
……
魏驹带着信件进入安邑魏氏宫室时,他父亲魏侈刚结束与客人会面,正穿上厚重牛皮甲,要开始每日必做剑术训练:魏氏子孙继承魏犨,魏舒等祖先风格,人人知兵、尚武且彪悍。
当然,同样继承下来,还有隐藏在憨厚外表下那份野心和热切。
魏侈是六卿里资历较小人,向亲附知氏、赵氏,不显山不露水,只有魏驹才知道,自家父亲心思是挺深沉。
魏侈道:“其,他赵无恤虽然号称战无不胜,却不是武王和太公。其二,那时候朝歌还没城墙,可现在却有。驹,你没打过攻城战,所以你不明白。攻城,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没有办法办法。对付朝歌这种千丈万户大城,集结兵员,制造橹盾冲车,准备攻城所有器具,起码得三旬。堆筑攻城土山,起码又得三旬,接下来填平护城河,围城短则三月,长则数年。”
“如果将领没这耐心,难以拟制焦躁情绪,命令士兵象蚂蚁样爬墙攻城,就算士兵死伤三分之,而城池却依然攻不下来,这就是攻城带来灾难。别看赵氏如今占优势,但他们在野战里赢得战争,很可能会在朝歌输得干二净!”
魏驹觉得父亲说有些道理,却太过保守,他强辩道:“但范氏确失去抵抗能耐,这是假不。若父亲同意,
“父亲,这便是赵氏递送来信件,请过目。”魏驹恭敬地将信献上,然后望着自家父亲表情。
魏侈揭去印泥,展开藤纸,那双黑眼来回扫视,薄唇露出抹微笑,却什话都没说。
魏驹有些急躁,他殷切地说道:“父亲,信中都写些什?”
魏侈将信又扫遍,“信是以赵中军佐名义写,里面说范吉射已死,赵氏替魏氏报先祖被辱之仇,希望魏氏能加入到对范、中行战争里,战后范氏河东领地,尽数归魏所有!”
“果然如此!”魏驹拊掌喊出声,随后欣喜地说道:“父亲,事不宜迟,不如速速发兵攻取范氏河东诸县!若晚,就像庙宇祭祀去迟人样,分不到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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