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伯笑道:“不然,老子有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老子这番话,说是势力盛衰有常大道理。”
“朝歌乃万户大城,墙高池深,想发兵围攻,短则三月,长则半年,赵氏便要陷入漫长攻城战。其实就应老子这番话,他们胜利,已经到尽头!接下来,自有无数妙计,可以让赵氏付出血汗,却得不到丝毫益处!”
梁婴父两眼放光:“执政,吾等应该怎做?”
“其,请国君为范吉射发丧,他毕竟是国卿士。随后再让范皋夷继任范氏家主,晋国新卿,同时派出知氏之兵,阻止晋阳赵兵和平阳韩兵进攻范氏瓜衍之县等领地,太行以东局势已经被赵氏掌握,但太行以西平衡,必须维持住。”
“其二,开始在朝中为范中行翻案,否定卫国太子指控,派人去责难赵氏不遵公命,悍然与二卿开战,引外邦兵卒入晋,并杀害范吉射四大罪过。同时派出上军司马籍秦,带着国人组成公室军队,以国君名义向东开拔,要求赵氏与韩氏乖乖献出夺取河内地,让他们成为公室领地!”
忙说自己知错,等他退下后,同样想升到卿士之位梁婴父颇有些嫉妒地说道:“执政想让范皋夷取代吉射位置?”
“弟死而兄承其业,不是顺理成章?”
“那赵、韩状告范氏阻挠他们征伐邯郸,并与齐人勾结事……”
“只是卫国太子面之辞,证据不足为凭……”
“啊?”
梁婴儿父拊掌赞叹道:“妙哉!若赵氏乖乖献土,则过去数月鏖战是白打。若不愿,就可以借国君之名,定他们个首祸者罪名。前有朝歌坚城,还有中行,邯郸,范氏残余,没有年半载是打不下来。后有执政以君命威逼,定让赵氏陷入
知伯话音转:“反倒是赵氏在没有公命情况下,悍然与范、中行开战,甚至调拨鲁兵入境,还逼死位卿士,晋国何时给他赵氏这种权力?”
梁婴父与知果对视眼,听这意思,知伯是要改变之前支持赵氏伐邯郸做法,转而支持范、中行二卿?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伯相信,凡事贵在个平衡,晋国六卿本来就处于这种平衡崩溃边缘,而最大不稳定因素,在知伯看来,就是赵氏父子!
“范氏已经毁,朝歌范氏家臣甚至愿意将整个家业拱手送给他们极其厌恶皋夷。这也意味着,从今以后,范氏不再是知氏敌人,而是朋友。至于中行氏,那自傲而愚昧堂弟经过这次大败,也损失不少兵员,终于愿意真正像低头,寻求帮助。当年知氏要是没有中行穆子护佑,就差点被晋平公剥夺卿位甚至灭亡,这份恩情是记在心中,如今中行危矣,也是时候出手拉他们把……”
“但赵氏这几战里没有伤筋动骨,加上有韩氏为佐,恐怕不容易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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