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在外苦战,却只能在此枯坐!”
邮无正可是曾做出五百里奔袭卫国运动战高手,几时吃过这种憋屈?春秋之世,攻城为下,攻险更是下下之策,并不适合他。
恰好,附带着军情送来还有赵无恤建议:“余曾闻,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范氏连续大败,孟门守将必不敢出击,莫不如在孟门前留疑兵继续围攻,司马则帅轻兵寻觅山路越过太行。袭范、中行之后!”
……
赵无恤语道破,邮无正如醍醐灌顶,是啊,太行虽然险峻,但也不是没有路。
半个时辰前,就在大风疾吹,赵韩联军与范、中行鏖战正欢时,毫无征兆,支军队却出现在战场北面,中行氏大营西北方向灌木林中。
他们人数千余,皆匍匐隐蔽身形,虽然人人衣衫褴褛,却精神气依旧。
尤其是带头统帅,他双臂如猿,穿着身紧身皮甲,骑匹尚能骑乘战马,望着近处中行氏大营,听着远方震天杀声,他目光炯炯。
“跋涉旬,吾等终于到此处!”
邮无正等这天,已经等很久!
于是他即刻按照赵无恤计谋,留疑兵继续堵在孟门关,他则率半师之众携带七八日粮草,攀登小道深入太行大山。
这是条险招,这时代太行深处,还是片荒莽。
他们最初沿着山间条无名小路前进,这条山路是山中戎狄、猎户在数百年探索中勘察出,十分险峻。它像极条灰白色飞蛇,穿行在高山深谷之间。有时候,赵兵攀爬到山巅,左右两边都是浓浓云气,道路只容马通过,单骑走马者只能放慢速度,下马步行。有时甚至不得不用绳索将马匹前后相连,小心翼翼地相继前进。
有时候,道路又急速地向下延伸,从峡谷里穿过,密集原始森林和山岩遮挡住阳光,猿啼不断。遇到雨天,如柱雨水在路面上漫流,使得道路湿滑,行进速度更加缓慢,途中还有不少驮马带着辎重滑进路边深潭里,让他们受极大损失。
他们花费数日时间,越过近百里无人烟险域。山高谷深,至为艰险,有时候根
个多月前,赵氏与范氏在沁水边对峙开战,赵鞅带着主力大军顶在正面,邮无正则回长子县,带着征召来师之众直扑太行险关孟门。
“若能寻隙攻破孟门,则可以绕到范氏背后,发起致命击!”
这战略虽然不错,但现实却很骨感,孟门险隘,那带孔道如丝,蜿蜒盘绕,周围峰峦叠嶂,沟壑纵横,古隘丛峙,素称天险。别说邮无正这区区师之众,当年齐庄公乘着栾氏之乱破朝歌,带着数万人登太行,却在孟门关栽跟头,只能铩羽而归。
邮无正就在孟门枯等整整个月,付出数百人死伤,却拿这座险关点办法没有。
可就在这个月里,太行以东战局却风云变幻,等邮无正接到消息时,得知范氏已兵败沁水,东西二赵合兵处,准备向北逼进,深入河内平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