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手和弩兵们张弓拉弩,彼此射箭,箭如雨下,双方都有大片大片兵卒中箭摔倒。从赵无恤处望去,艳阳高照下,只见敌各自绵延数里阵型中,突然有成片成片空当出现,这是有兵卒中箭倒下,像是密密麻麻麦田被风吹得伏倒
赵无恤带来八百骑兵,进入河内后经过前后数战,伤亡百余骑,现还有六七百骑,加上赵鞅从晋阳带来,总共能凑出千骑来。他们最大程度保存马力,还临时喂粮食,如今正是力健之时。
赵兵是五阵步卒在中,车骑集中在右翼,范、中行也是这样列阵,只是车骑分为两翼,骑兵们冲击目标正就是敌人左翼车兵!
见到赵氏骑兵首先发起进攻,刚刚成阵范氏车兵为之慌乱,范吉射急忙命令,先遣支约三百乘车兵,混杂着少量狄骑匆忙出阵,希望能顶住他们,保护侧翼。
可车兵出来得晚,速度提得慢,刚行不远,赵军骑兵就冲到。
虞喜边驰骋,边观察敌阵变化,间或呼喝传令,千轻骑按照命令,在奔驰中调整队伍,逐渐形成个三叉戟形状冲击阵型。先是娴熟者开始骑射,随后是突骑冲锋,很快,这股骑兵毫无阻碍地撞入范、中行车阵中,其势甚锐。
两边色彩分明。
赵无恤放目向前望去,可以看到对面范、中行联军御龙旗、熊罴旗帜飘扬,在让败退狄人绕去后阵后,辆戎车在阵前驰马而过,车上人边驰奔,边举剑,大声地吼叫。隔得远,赵无恤当然听不到这个将领在说,但想来大概是在传递军令,就是在鼓舞兵卒士气。
但在前锋被击败后,范、中行士气已经很低,而那些亲眼目睹小王桃甲这种勇士战死白狄人,更是失去继续作战勇气。
赵无恤嘴角露出丝笑,这些狄人或许会成为这场战争里,敌人军阵里最不稳定因素。
反而是赵兵这边,在赵鞅勉励下,锐气正盛,人人皆摩拳擦掌,想要立下功劳。
他们养精蓄锐已久,马快刀利,敌人车骑很快便陷入各自为战中,抵挡不住,悉数被杀败。
不过片刻,范氏引以为傲车兵便败退下来,他们侧翼为之空!
……
敌军车兵败退,侧翼顿时失去保护,范吉射和中行寅大惊,连忙挥动旗帜,让大军压上。
赵军这边亦然,步卒向前,距离渐渐进入远程武器射程。
鼓声阵阵,左中右三翼五阵开始缓缓压上,万余赵韩兵卒齐动,声势惊人。
寻处稍高小土包远眺,赵无恤见前边阵地上望无际全是密密麻麻人头,湛蓝天空下长矛如林,甲胄如云,当个个方阵相继向前移动时,就好像是朵朵乌云遮掩住整片原野。
对面范、中行主阵比赵军还多,足足两万人,此刻也跟着动起来。
“先破敌方车骑!”
赵鞅中军处旗帜挥动,集中在右翼骑兵见状,便纷纷吹响号角出击,只瞬息功夫,他们就已冲出里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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