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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尨只能连连稽首劝阻:“还望主君以大局为重!”
范吉射重重地往腰间挂上佩剑,怒目而视道:“天地之义,君臣、父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杀子又辱其尸身之仇能共戴天焉?嘉、禾二子身上流着血脉,日后将继承家业,已经没嗣子,嘉儿沉在大河中,连尸体都寻不到,若连禾儿头颅都夺不回来,枉为人父,还谈什大局!范氏,可以分崩离析!”
公孙尨无言以对,口中苦涩不已,暗想要是王生先生在此就好,不过那位范氏顶尖谋士在城中留守,再去寻他过来,恐怕也来不及。
但主君若是出去,肯定会中赵氏诡计啊!今夜阴云密布,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范兵中能在这种能见度下作战不超过成,搞不好非但夺不回来首级,连主君也死于外面,那范氏就真完!
就在这时,却有个苍老声音在后面说道:“范伯舐犊情深,他是年轻人不能理解,老朽却能体会。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范伯身系硕大范氏,数十万生民还指望你驱逐赵寇,可不能有闪失,不如让中行氏助臂之力,与范氏军吏同出去夺回首级,何如?”
营中哨塔上,好容易缓过气来范吉射望着那火把映照下,面容狰狞头颅,确似曾相识,真是儿子脑袋,他顿时捶胸顿足,大喊道:“禾儿啊!”又差点昏死过去。
……
人生最大悲剧之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范吉射虽然还能生育,但两个爱子连续死去,本就是伤心事,如今再度被勾起,顿时老泪纵横。
“等击败赵氏后,定要将赵无恤千刀万剐,将赵氏女眷统统变为军中女闾,再将赵氏宗庙夷为平地,将赵三代家主掘出来鞭尸,再碎为万段!”仇恨之下,他竟然立下这样誓言!
那是后话,范吉射擦干眼泪后气不过,这就要点上兵卒,出营门去把那些无德赵兵斩尽杀绝,将爱子首级夺回来!
原来是中行氏家臣高强,见这位智者支持出去夺回首级,范吉射稍微冷静点。
公孙尨乘机再劝:“然,下臣愿意为主君代劳,去将君子首级迎回!”
范吉射望着外面张狂叫骂赵兵,咬咬牙,将佩剑交给公孙尨,重重地说道:“子龙,此事便拜托你!”
……
“高子明知道赵氏此举是想诱吾等出去伏击之,为何还答应出兵?”
但他让人给自己披上甲胄,身后人却动未动。
范吉射回头大骂道:“还不快点!休要让他们跑!”
公孙尨却下拜顿首道:“赵兵深夜前来挑战,行事妖异,其中有诈!还望主君三思!”
“儿首级就在那里,你让如何三思!”范吉射是家中最小儿子,却最为聪明,从小到大,他都在父亲范鞅庇护下成长,从未吃过什亏。唯独连丧二子,连续败于赵氏是他此生最大痛楚,如今怒气冲头,哪里还忍得住?
他不等侍从帮他披挂,自己开始穿戴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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