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则好……”范吉射心情好不少,开始与中行寅交杯接盏起来,憧憬战胜赵氏后如何弥补范氏损失,定要将赵、韩南阳地统统吞并,让范氏拥有整个河内平原,而中行氏则可以将邯郸化为自己家臣。
正喝到酒酣,门外却有个穿葛麻深衣范氏官吏匆匆趋行而入,下拜道:
“二位主君,营外出事!”
“何事?”范吉射惊,站起来问道,沁水战敌军夜袭让他记忆犹新,那些在夜色里口咬兵器渡河赵兵,那些划落夜空火雨流星,那些在翻腾火焰中跳跃疾驰骑士,在北逃路上,这些情形好几次让他在噩梦中惊醒。
中行寅也有些紧张,若是兵营夜间遇袭,很可能会引发营乱。
共城周长数里,城南侧有连绵数里、营帐近千中行氏大营。
夜半时分,时至子时,中行军兵营中火光大多熄灭,周围漆黑片,偶尔在营中有两点火光闪耀,可能是巡逻兵卒,也可能是尚未安寝统帅。
“多亏中行伯,不然连这共城也无法保全,恐怕要败逃回朝歌……”在灯火通明中行寅大帐中,范吉射欠身下拜,唏嘘不已。
白天那场战斗范吉射在城头观看全程,见中行氏东阳劲卒与赵氏不分伯仲,他心安不少,看来赵氏并非不可战胜。他傍晚时亲自出来动员,至少在伙食和补给上,中行氏是能得到保证。
中行寅胖脸上面带微笑,坦然受范吉射这拜,虽然两人从小便是朋友,但他年纪比范吉射大几岁,还是吉射姐夫,乃是长者。在六卿中论资排辈,范吉射只是排第六下军佐,他则是排行第三上军将,乃是尊者,故当得起这拜。
那僚吏却答道:“不是,是百余赵兵在营前叫骂挑战……”
“挑战?”中行寅和范吉射对视眼,同时冷笑声。
范吉射道:“夜半时分前来挑战,或许是想让军惊惧疲惫!”
“不错,凡、共两城间马平川,白日里并无能
何况这次与赵氏大战中,范氏屡战屡败,拖中行氏后腿,中行寅心中还是颇有些不满,受范氏感谢怎?
不过想到范吉射连丧两子,大军折损过半,他本人也苍老快十岁惨状,中行寅也不好过多责怪他。
“范伯言重,还是赵氏诡计多端,也不知用什法子调兵如此迅速,这才让范氏措手不及,但如今你既已会师,背后依仗共城,与之正面交战,赵氏父子诡计,便无处施展!”
中行寅谋士高强给他算过笔账,中行之兵有整整军,万两千余人,带来朝歌范兵则有五千,加上范吉射聚拢在共城五千兵卒和青壮民众,还是可以和赵氏战。
“河内是范氏百年领地,民心向范,丁壮们拒绝为赵氏所掳,纷纷扶老携幼跟着范伯北狩。韩氏虽然也卷入战争,为赵氏提供后勤和辎重,但这族战力向不强,不为为患也。只待看准时机,便可以逼迫赵氏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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