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包围圈,刘香不敢耽搁,只心情复杂:“左翼还能挡阵子,与敌军遭遇时,就已急遣轻车回牧邑让人出来接应,牧邑援军应该快到,只要能再往前奔出个四五里与他们汇合,今夜便可性命无忧,只是……”
他又忧又惧地往仍还在厮杀振夜战圈中看眼,“只是家君子,恐怕要被俘……”
刘香随即又自安慰道:“已做当年韩原之战韩简该劝,奈何君子意孤行要当晋惠公,有什办法……”他如今只能尽快北奔,将赵无恤已渡河而来消息告诉沿途各邑,保证朝歌不能有失!
朝歌,只要到朝歌,在那座人口两万户大城中,他只要将世子危矣消息说,再开放武库,征发十五岁以上者,便能号召万余兵卒、国人出城去救援!
当然,救不救得回来不得而知,但至少要拖住赵氏,不要让他们西进去袭击主君大军,这样来,才能将功补过。
两军争锋并非击定胜负,而是个相互滚雪球过程,在邯郸兵组成右翼崩溃后,中军和左翼也撑不多长时间。
中军处,就在范氏弓手们被稍稍压制住这短短时间里,赵氏武卒方阵冲进去,他们在那几百辆战车组成临时壁垒间开始短兵相接。
好在刘香从军日久,掌军也颇有段时日,知些兵法,有些章程,勉强维持住中军不乱。
他第三次派人去左翼催促:“快去让君子速速撤离,留下邯郸兵阻挡敌人,或能撤到牧邑去!”
不过很快,手下就回来回报道:“君子不愿离开,还斩劝他撤离兵司马!”
然而念头刚尽,刘香回头,却见侧后方有支烟尘杀到,是赵氏骑兵!
……
赵无恤派些许骑兵去追击逃兵,自己则留在阵中。比起不知身份窜逃者,他对左翼那杆御龙大旗
“糟糕!”刘香暗道声不好,自家这位君子脾气向不好,看来是火气上头,连劝三次都不愿撤离,是打算为自己断后?
这样来,刘香也陷入两难,如今乘着战局混乱,两军厮杀在起,火速后撤或许还能逃得几百人,但那样话,致使范氏世子被擒罪名就得他来背。
不过情况已经容不得他迟疑,这时候右翼迸发阵阵大喊,似乎是“赵稷已死,降者不杀”,先前还心要为宗主复仇邯郸兵像是被秋风扫过树叶,瞬间就失去战斗信念,或四散逃离,或纷纷请降。他们已经彻底崩溃,随着赵氏骑兵和弓手开始朝中央旋转,失去右翼保护刘香哪里能抵挡得住!顿时节节退败。
“退,退!”靠后刘香也顾不上左右两翼,命身边残部向后,意图突围杀出。
范、邯郸残部在内圈,而赵兵在外围,被依然顽抗左翼共计约两千步卒挡住,急切间杀不入其中,而又因为北面是范、邯郸来路,在刘香这“当机立断、壮士断腕”下,他最终带着仅存五百余范氏亲兵杀出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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