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喜正是在寻找时机,行军作战,步宜整,而骑宜分。
所以在威胁敌军侧翼,逼得他们不敢再逃后,骑兵们便开始游弋。他们人人装备骑弓,此时便三三五五地散开,断不簇聚给敌人齐射杀伤自己机会,而是寻找机会靠近抛射阵,扰乱敌人阵脚。
敌分亦分,敌合亦合,在傍晚渐渐暗淡光线中或聚或散,他们或出或没,来如天坠,去如雷逝。
这就是所谓“鸦兵撒星阵”!
“呜呜呜呜……”
牧野平原上太阳将落,如絮云彩在田野间洒下些残影,在余晖光亮中,死死盯着敌军右翼,虞喜窥见等待已久战机。
这些年里,虞喜指挥部队越来越多,从最初个小乡区区二十五骑,到初到鲁国百骑,等主君入主曲阜时,已经有五百身经百战老骑兵。又经过年多扩大,东赵已有千骑。
这只是在役骑兵数量,过去几年间倒霉坠马而亡,冲锋时被箭射死,战场上不慎冲入敌军矛阵被戳身窟窿,跌落马背瘸腿,折肱,只能退役回去当亭吏……起码有几百人。
好在有源源不断晋、鲁两国虞人、牧人补充进来,虞喜要做,就是训练他们骑术,力求使每个人都成骑马高手。他常常现身说法,用自己经历告诉这些曾经地位低下新兵,他们不用再过苦日子,在赵氏军队里只需要学三件事:射箭(掷矛)、骑马、效忠主君!
人都如此,骑兵双腿:马儿消耗就更大,几乎每次血战,都有三分之战马死伤不堪再用。何况马匹年龄没法和人比,距离主君带着他单骑前往绵上狩猎已经过去六年,这足以使匹小马驹长到可以骑乘壮龄,也足以让肥健战马衰老到只能送去拉辎重,好在赵氏本就来就控制着与代北戎狄马匹贸易,勉强能供应得上。
直到赵无恤帅旗所在后军处,骑兵们熟悉冲锋号角再度响起。随着声大吼,虞喜踩着马镫,跨上战马,他身后八百
总之,身边人马来来去去,唯有东赵骑兵作为个整体,却越战越强。
虞喜记得主君曾说过,养个骑兵花费钱粮,足够养五到十个徒卒,话虽如此,但赵无恤对骑兵投入却从未拉下,从马具到装备,无不用心研发更换。而作为这兵种统帅,虞喜就得让骑兵起到徒卒五倍乃至于十倍作用,方能不负主君厚望!
在过去半个月行军里,虞喜带着骑兵们穿较轻便麻衣,骑着备用驮马小跑,好保存马体力。有事故则立刻换上皮甲,跨上同样披层皮质罩面战马。
方才与范、邯郸军队接战,虞喜没有急着去冲锋,去立功,而是选择游走。
他不会因为手下人马多就自傲膨胀,因为无论训练得有多好,在面对严整阵列时,马匹都不会想去做次必死无疑冲锋。精锐骑兵若想给最坚强敌人以重大伤害,就必须在合适时候对敌侧翼和背后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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