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撑到天黑，或许有机会突围而走……”刘香看
看即将西沉
落日，深吸
口气，开始履行责任，指挥布置。
他硬着头皮让邯郸兵卒各出两千人，分为左右两翼，而范氏车阵部署在中间。范氏带战车不多，他们毕竟本是带着攻击孤城棘津心思去，谁能想到赵无恤却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大河北岸。
所以刘香也不敢让人去主动冲阵送死，而是设防御四武冲阵。
时间有限，战车虽然被当成营垒，却排得点不有序，而是歪七八糟，看得出部署匆忙。
联军阵线是内凹偃月型，中间凹，两翼凸。以善射闻名晋国范氏弓兵配置在车后，披甲邯郸兵卒则被匆匆拉出来，毫无建制地挤在车前。刘香打算让弓手躲在车后轮流放箭，压制对面赵兵全线，而两翼邯郸族兵则持长兵架起戈矛来，阻止住那可怕赵氏骑兵突击。
牧野，在殷周之际，这是个具有特殊含义地方。
“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维予侯兴……”
身临其境，赵无恤脑中不由响起《大雅·大明》那昂扬曲调，牧野之战在周人颂歌和铭刻中朦胧不清，在恢宏诗意背后，却是“血之流杵”厮杀。
在赵氏流传故事里，刑徒、仆隶、百工……短短三日内，帝辛从朝歌王畿凑集整整十七万人！赵无恤仿佛能看到，殷商那全然是乌合之众白色方阵在牧野肃立，与旗帜火红周人对阵。
当时战况剧烈，仿佛天地间幻出如金电光，划过殷商俥马；又似化出如火赤乌，盘缘在姬周车驾……震耳欲聋嘶喊和铿鸣交响而起。
好歹要拖到晚上，天黑，就有突围机会。
然而刘香想法虽好，旦开始接战，战局便开始急转而下。
那些车后近千范氏弓手惊恐地发现，对面赵兵点不怂，尤其是排在靠前精兵武卒，追到里开外，稍作停顿，列开阵型后抬着长矛就冲杀过来，其势看似不可阻挡。
在这种紧张气氛中，他们顾不得等待军吏下达命令，对方还在两百步外，就匆忙从车后站起身来，拉开弓将轻箭射出。
这些范氏征召来弓手都是在朝歌周围通过乡射选拔出来善射者，惊慌之下他们
结果自然是殷商惨败，赵无恤祖先季胜兄长恶来作为指挥官，就死在这片原野上。
今时今日，昔日布满原野鲜血和尸体让土地变得更加肥沃，范氏民众在其间开辟经营，将战场变成桑田，副田园诗歌景象，只有农民从田间地头拾得残缺戈矛、残缺骸骨诉说着曾发生战事。
在这片土地平静整整六百年后，再度有场大战发生。
牧野旁无丘陵，又无险阻，这日傍晚，范、邯郸军队被赵氏数千之兵尾随至此。那些赵兵看上去既众且武，骑兵翼范、邯郸两军两旁，依靠速度骚扰阻挠，小队持短矛和钩镶分卒猎其前后。
在被敌军步骑追到两三里开外后，刘香被迫调头接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