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有召,那仆臣先进去,有机会再与君子叙旧。”阳虎与赵无恤很生分,毕竟疤痕和疼痛还在。
无恤看着他背影默然,这头猛虎,真在赵鞅压制下变成乖顺狸奴?
他让侍从撑起雨伞,就要离开,谁想声“君子留步”,回头瞧,刚进去阳虎却又大步走出来。
无恤笑问:“阳子,
这似乎是忍辱负重者时代,南方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三千越甲吞吴国。
北方赵襄子忍再忍,终于在知瑶索地时忍无可忍,愤而拒绝。于是便被知瑶吊打,三年晋阳之围,折骨为柴,悬釜而炊,那场面惨不忍睹,若非张孟谈妙计改变局势,赵氏差点就灭。
不过这世赵无恤已坐拥千乘之国,当不至于这惨。
所以他否定赵鞅询问,摇摇头:“对知瑶很重视,因为他是年轻辈最令人瞩目,灭仇由,杀戎子便足以名垂青史,但并未将他视为对手。”
赵鞅晓有兴趣地问道:“为何?他都配不上对手称谓,还有谁能?”
“知瑶?”赵鞅愣,道:“不,不是知瑶,而是以老成稳健而著名知果……”
闻言后,赵无恤也不知自己是失望,还是心中放下块石头。
方才他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和兴奋,表现出不寻常都被赵鞅看在眼里,以至于赵鞅问道:“听闻国人将你与知瑶称为日、月,并列为年轻代佼佼者,你是否也将他当成对手?”
对手……?赵无恤陷入沉思。
历史上赵襄子和知瑶确是对手,而且是死对头,可这对cp前二十年较量,却是边倒。
赵无恤却故意卖个关子,笑而不答,行礼,退数步而出。
出门后,他遇到在外等候阳虎。
“下雨。”阳虎望着天,淡淡地说句,他身材高大,比赵无恤还高出个头,戴着面具说话瓮声瓮气,赵无恤不敢想象面具后是怎样惨状。
赵无恤和他并排站在屋檐下,看细雨飘飘,这是三四月间晋国常有天气。
正欲谈点什,里面竖人却来传唤阳虎。
知瑶,无往不胜,赵襄子,节节败退。
成为执政后,知瑶与赵襄子同率兵包围郑国,知瑶借着自己是上卿,倨傲地命令襄子率先领军攻城,好让赵氏受损。襄子则用外交辞令推脱,能言善辩知瑶便鄙夷地骂道:“赵无恤,你相貌丑陋,懦弱胆怯,赵简子瞎眼?为什立你为继承人?”襄子含蓄地答道:“想,个能够忍辱负重继承人,对赵氏宗族并没有什坏处。”
唾骂,他忍。
四年之后,知瑶与赵襄子再次同讨伐郑国,得胜归国后,知瑶带着几分醉意向赵襄子灌酒,遭襄子拒绝,知瑶竟将酒盏扔到襄子脸上,砸出血,留下疤。君辱臣死,襄子臣僚们都请求对知氏开战,洗刷耻辱,襄子却回答:“父亲之所以让做储君,很重要点,就是因为能忍辱负重。”
殴打,他还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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