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赞完又叹道:“小
换般儿子刚回家就被老爹这通刁难,只怕早给吓傻,赵无恤却坦然道:“正卿或次卿,地位是后天才得到,父亲与儿子,这种关系却是自始至终都存在。后天升迁,当然比不上天生血亲重要,儿子永远是儿子,父亲永远是父亲。”
他下拜三稽首,额头触地有声:“不肖小子无恤,见过父亲!”
赵无恤也不作伪失声哭泣什,他实力,早已让他脱离这种靠演戏来博赵鞅同情,好分他点权力级别。
不过,父权依然是无法逾越,得给老爹留点面子才行,老小老小,就当是哄个性格冲动小孩啦。
果然,赵鞅很满意,他僵硬脸慢慢被春风融化,笑道:“你这不肖子,可算是回来。”
他瞥眼后面皱着脸赵罗,暗暗想道:“本以为他能收敛点,却仍死性不改,温县再交给他恐怕不妥。若是时机得当,还是得把赵罗打发到晋阳或下宫养老,赵广德也不宜继承温县,还不如在卫国境内割两邑给他作为补偿,而温县改为晋阳赵氏直辖!”
最是无情帝王家,对赵无恤来说,比起日益稀薄血缘关系,唯命是从,随时可以撤换官吏,才是更可靠……
……
脱去鞋履,整理衣襟后入厅堂,却见赵鞅正盘腿在专供坐姿“床”上,与个黑衣人对弈。
玩自然不是简单象棋,而是复杂无比黑白十九道。
他朝阳虎摆摆手:“父子二人说话,你先出去罢。”
阳虎应诺,对赵无恤恭恭敬敬地行礼,大步离开。
赵无恤起身后望着阳虎背影,缓缓说道:“父亲,这只猛虎可还堪用?”
赵鞅捋着胡须道:“这几年来阳虎悉心事赵,为出不少狠辣计谋,也举荐不少名声不好,却有才干人。自打有他跟在身边为谋主后,董安于便能安心在晋阳经营,傅叟便能脱身在新田为联络韩、魏关系。”
“有安民之臣,有谋略之臣,也有外交之臣,如此来,加上掌管军事司马子良(邮无正),赵氏驷马已备,可以驰骋千里!”
赵鞅这年多又老点,黑色美须里夹点白,好在精神十足,依然副雄主之姿。
他虽然下着棋,却神思不属,远远听到郑龙通报声,眼睛早就往门口处飘,见赵无恤走进来,不由笑,将棋盘拨乱,停止对弈。
赵鞅对面黑衣人也回过头来,以复杂眼神看着赵无恤,他戴着块面具,正是自毁容貌,如今已成为赵鞅肱股之臣阳虎!
抢在赵无恤行礼前,赵鞅却突然板着脸厉声问道:“有人和说过句话,冰,是水结冻而成,却寒于水。如今在世人眼中,无恤你隔着太行和大河,与晋阳并称东西二赵。此番入晋,还是以鲁国正卿名义来朝聘,而却只是晋国次卿,理论上地位相当……”
他冷冷问道:“公事在先,私情次之,你,是否应先该行二卿对拜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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