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多问,只是乖巧地为乐灵子拉开车窗帘幕,让她眼就能看到远处如淡黄玉带般大河……
……
廪延位于大河之南,有虚廪堆延绵不断而得名,当然,道路两旁满是低矮灌木和酸枣树,所以也叫“酸枣”。汉末群雄讨董,就是在这里召开大会。
此处
……
敲击声不重,却很有节奏,如同夜深未归丈夫叩门欲入。
其实,敢这做人,也仅有赵大将军人而已。虽然按照礼俗,新郎在亲迎新娘到家中庙宇成婚前,路上是不能相见,更不能共枕,但隔着车厢说会话,傅姆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赵无恤每天都会来,长则半刻,短则几句话,基本是与乐灵子间颇为寻常,却透着股含情脉脉对话,让孔姣听着很不自在。
她想起那首学过诗《女曰鸡鸣》,眼下车厢内外两人表现,正如里面所说“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孔姣只觉得自己夹在中间,似是多余般。
”
河济之间道路坦荡开阔,去年秋冬还被庞大三国联军踩得平实,所以车队里让女眷们乘坐四轮大车坐着比那些两轮安车舒服多,而伯芈及其幼子乘坐车更是重中之重,据说垫子下充实着数层雁、鹅羽毛,防止震动伤及婴孩。
等伯芈满心感激地告辞后,孔姣这才讷讷地对继续低头翻阅医书乐灵子说道:“夫人虽还未正式出嫁,对如何照料孩童,却知之甚多。”
灵子合上书籍,笑道:“乃医扁鹊女徒,他当年过邯郸,闻邯郸氏贵妇人,即为带下医;过洛阳,闻周天子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虽然只学到他几成本事,但照料好家人身体,还是能做到。”
“家人?”
只听无恤在外面轻声提醒道:“廪延已到,棘津也不远,此时往车左前方眺望,便能看到大河。”
乐灵子乖顺地“唯”声。
“明日吾等便能渡河,四年前那个冬日你渡过结着薄冰大河,现如今,终于回来!放心,这次,谁也拦不?”
说完这句话后,外面脚步慢慢离开。
孔姣偷眼看向乐灵子,当年赵无恤护送乐祁归国遇刺,又在大河以北受人阻拦事情,孔姣也有所耳闻。她隐约觉得,这个地方对赵无恤和乐灵子两人而言,有种不寻常含义。
“然,无论是妻、子、媵、妾,都是夫君家人,你和伯芈如同妹妹,阿满也等同于自己儿子,都是家人。”
孔姣这下完全心服口服,恭恭敬敬地朝乐灵子拜。
只有对妇顺要求都做到,家庭内部才能和谐安定;内部和谐安定,然后家才会长久。
她相信,有乐灵子做主母,这个家定会长长久久地维持下去,连带着那份少女初嫁忐忑之心也消减几分。
就在这时,车舆之外却传来阵手指轻扣,吓得孔姣连忙再度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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