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斥责他们道:“糊涂!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不强迫汝等回去,但家中总得有人安顿!这些事汝等可能没想周全,但只要子贡在鲁,则汝等家人都能受他照应。何况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怪不得任何人,人各有志,就不要再非难他们!”
众弟子想到自己之前才唾骂子贡等人,可自己抹嘴走,却留下家人让子贡来照顾,只觉得像是吃只苍蝇般不是滋味。
“那是他该做!”不过也有厚脸皮人心里如此想,觉得这是子贡在“赎罪”,心里也就平衡多。
孔子没有注意各怀心思弟子们,他心思在不知凶险前路,和那处在陬邑老家间摇摆。
去矣,去矣,子贡承诺过,不但会照料好弟子们家眷,也会安顿好他妻小。
送别者们义无反顾地回去,虽然他们得到孔子原谅,但公良孺对子贡等人成见已深,接下来路上还不在住地嘟囔道:
“夫子这是第二次放子贡离开,真需要如此?为政者用卑劣手段来对付夫子,夫子何必次又次地豁达宽容……”
最懂孔子颜回打断他抱怨:“子正,夫子之道,不过忠恕二字,二三子还得多多体会才行。”
“没错,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仅此而已……”孔丘亦如此作答,他还有更深层考虑。
“有子贡、子华替赵氏做事,有他们坚持仁与义,幕府在鲁国施政也会保留几分底线……何况汝等随出国,可曾想过留在鲁国家眷怎办?”
这场三月份春雨席卷半个鲁国,曲阜天空中密布如铅般沉重乌云,伴随着恐怖雷鸣,就在这个天气里,孔子开始他命中注定那场远行……
……
也是这日开始,从曲阜东郊十里亭开始,无论孔子怎规劝,孔门弟子中都不可避免地产生分裂。
冉耕、冉雍、闵子骞、公良孺、漆雕开,原宪等人追随孔丘而去,渐渐地,他们抱成团,自称“君子儒”,亦或是“圣贤追随者”。这些人四体不勤,
雨又开始下,孔丘目光扫过车旁众人,让其中不少弟子都心里犯虚。
他们中入学早人多已成婚,且生有子嗣,比如曾点就有个五六岁儿子。他们本来就没什家产,因为不愿在幕府里供职,也没有固定俸禄,并无积蓄。句为夫子,为理想,甩甩手说走就走,让上有老,下有小家人如何维生?
子路首先表态:“乃卫人,孤身人在鲁,夫子就算乘桴浮于海,也要跟着去!”
颜回也早就想好:“早已与父亲商量好,父子二人皆师事夫子,二人分工,父亲在家照料族人,则跟着夫子远行,照料夫子。”
“父弟还能力田,母也能织布,当不至于饿死……”漆雕开,原宪等穷二白人是最支持孔门所有弟子起跟随夫子离鲁,这时候也不免犹豫片刻,却咬着牙,狠心说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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