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徒,打北面来支人马!”
季孙斯脸色惨白,蹬车远望,果然,三万大军北侧开来支敌军,足足有三四千人。远远望去,他们几乎人人披甲,和那“范邑下士”形容别无二致,正是武卒精锐!
被安置在右翼叔孙氏顿时炸开锅,敌军还在遥遥几里外,便争先恐后地掉头撤离,公良孺毕竟才新担任家司马不久,哪里约束得下这些连续几代世袭家臣骄兵?
“原来赵氏子主力在北面,吾等上当……”
而雪上加霜是,从南面济水上游也开来数艘满载弩手中翼,他们依靠船上屏障和甲板高度,千弩齐发之下,逼得岸边季氏、孟氏之兵不得不退。
吾等后退些,他亲自率军过来与父亲来场堂堂正正之战!”
季孙斯不气反笑:“赵氏子真是傲慢得不行,居然要渡水来攻?真把自己当成战无不胜师尚父、先轸?好,那吾等便退,待他半渡时再突然击之,则赵氏必败!郓城必堕!”
至于和赵无恤约好堂堂正正之战?鲁国人虽然号称礼乐之邦,但却从来不讲究这,当年长勺之战,就是靠不讲规矩才战胜强齐!
他忘阳虎之乱时对救民恩人千恩万谢,恶狠狠地说道:“这次,哪怕是得罪晋国赵卿,也要将他逐出鲁国!”
反正若晋国怪罪起来,转身投靠齐国就行。齐国虽败,但元气未伤,齐侯使者多次游说季孙斯,说晋国六卿各自为政,说不准哪天就自己打起来,到时候赵氏必亡,不足为惧,就算发兵来攻,齐国愿意和卫国为鲁守住西部。
鲁军右翼溃散,中军和左翼连连后退坐实“季氏已败”消息,后阵众人信以为真,季孙斯派去传令官已经止不住不明真相徒卒奔逃。别说单独士卒,连大夫驷马也开始掉头驰骋,唯恐落在后面。
“撤兵,撤兵!”季孙斯彻底慌,长长鸣金响起,这次是真撤离。
“败败!季氏败,鲁军败!”这句假话如今成真,奔逃鲁卒在说,手握八辔拼命抽打大夫在说,浑身湿漉漉季孙肥在说,冠冕歪斜孟孙何忌也在说……
如山岩滚落,如泰山崩塌,当西岸赵兵也开始涉水过河时,东岸鲁军已经在未与敌人接触前,便开始土崩瓦
本来夹谷之会时便能如愿以偿,可惜被赵氏子硬生生破坏!
于是季孙斯便下达后撤半里,给赵兵腾出渡河空间命令,谁想到头来却给自己酿樽苦酒。
原本这种没来由秩序混乱是这时代行军作战,甚至扎营休息时也会遇到寻常时,稍微花点时间约束住就行,可季孙斯没料到是,阵中偏偏有唯恐天下不乱者大呼小叫,说季氏大败!这让原本已经混乱不已鲁军迷茫不已,后阵人心惶惶。
现在他进不能退不能,骑虎难下间,只能想办法弥补,反正赵兵渡济水还需要半个时辰……
但季孙斯对手没给他整顿阵列、行伍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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