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夫差不知道这句话,但这句话确是他理想生活写照。
赵无恤投其所好,以宋国公室名义送来礼物,彻底把眼界还不够高,意志还不够强夫差砸晕。
向巢进来时,夫差正满面潮红,兴奋劲尚未褪去,他边低头看着礼单,边不住地念叨道:“九十九牢……当年叔祖父季札访宋、鲁,受不过时五牢之礼,九十九牢,宋国人真是看得起夫差!”
嘴似抹蜜邢敖在旁边用吴语迅速地说着话:“连天子也不过受九牢之礼,如今看来,太子尊贵足以顶十个周天子。且九九乃数之至大者,古往今来没有能与太子比肩英豪,太子只比天帝低点点而已。”
“休得乱说,这礼遇是给背后吴国,是给父王!”夫差虽然笑骂着斥责,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心情好极,都快上天!
自家事自家清楚,宋公已死消息昨日刚从城内传出,让向巢越发焦虑。
向氏在内战里已经实力大损,若不能立刻进入商丘,参与瓜分宋国朝堂群鸦盛宴,必然会被乐氏、皇氏两家把膏腴职位霸占殆尽,到那时,向氏在中枢就彻底边缘化!
所以必须劝夫差留在商丘城外,哪怕没办法立即入城,也要拖着不让唯新君人选公孙纠进去,只要君位空悬,就还有生变希望,否则切都晚。
所幸夫差比向巢预料中还要蛮横霸道,原本按照中原规矩,遇上国君之丧,即便是交战两国也要立即停战以示哀悼。夫差倒好,对此视若未闻,直接堵在人都城门口,毕竟吴国人直有乘丧伐吊恶习。
谁料城内计不成又生计,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九十九牢!?亘古未闻啊!
邢敖面说着奉承话,边暗暗吐舌头,宋国人这次礼物可算是撞到太子夫差心坎里,与他渴望被人吹捧、臣服心态
却听向魋说道:“太子见到礼单,先是不以为意,然后便询问身边御者邢敖,在中原,这九十九牢大概是什规格,邢敖说这是宋国能拿出最高礼遇。于是太子大喜,他连连称善,接纳礼物,并厚待使者……”
“怎会这样!不行,得去看看。”向巢脸色铁青,连忙让弟弟带路,兄弟两人离开蒙门,朝夫差所在扬门赶去。
驱车狂奔数里,等向氏兄弟赶到扬门时,却看到让他们惊愕幕:从商丘南边各门处,用大陶鼎盛放太牢依次送出,集中运到此处,远远就能闻到肉香扑鼻。此外还有犒军米百筐,醯醢百瓮,吴国人喜滋滋地享受着这些礼物,原本杀气腾腾围门阵势完全没。
向巢连忙直奔夫差大营,进去看,却见夫差身穿舒适华服裘袍,有些激动地在里面走来走去。
虽然行军在外,可夫差却点没有耽误享受,柔软豹皮垫在地上,进入宋国后搜刮来瓷器、漆器摆设在帐内,有美丽女子暖床伺候,更有调和味道庖厨为他烹饪吴地口味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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