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公接着说道:“姬、姜讲究同姓不婚,他们史官说什男女同姓,其生不蕃,似乎言之凿凿,其实不然。殷商婚配与周人向来不同,吾等乃天命玄鸟子嗣,血脉来自天帝,为让天帝血脉纯正,不嫌姓之婚,妇好嫁于武丁,振兴邦国,帝乙等也常娶侄女为夫人。故寡人想做主,将你嫁于你叔父仲佗……”
……
听完这句话后,南子心里片冰寒。
其实那日宋公召见她,将她重重推倒在菊花从中责骂,就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你不想嫁给卫侯?那好,那寡人便为你换门婚事好,只要能为孤谋利,寡人完全可以和齐襄公对待庒姜样,让你被子侄所蒸,被兄弟所报亦无所谓!”
比如最不堪叔父仲佗……也许他也只是个临时许婚者,为让此人尽忠竭力为宋公守城而已。或许等他没用,宋公就会再为南子换个夫婿,或许是吴国太子夫差,或许是赵无恤,或许是任何人。
下三人,楼台高十余丈,是宋城最高点,站在此处远眺,不仅可以俯瞰大殿、黄堂和三重宫门。还能看到东北方蒙门,那儿城门紧闭,戒备森严,似乎有几辆车马在外叩门。
宋公指着蒙门位置,突然对南子说道:“你可知道,得知消息,赵无恤和司城乐氏已经大获全胜,正要从那里来。”
南子又惊又喜,但宋公又指指正东扬门:“还有从东面赶来吴人和向氏兄弟,他们也想从此处进城。”
宋公咬牙切齿,狠狠敲击栏杆,吓南子跳:“这两家都寻到外援,但彼辈想窃取宋国朝政阴谋,绝不可能得逞!因为寡人还在,而且也立新太子!”
他瞧瞧急不可耐弟弟,仲佗手里还有千余人,是宋公重要凭借,他需要仲佗助他守住商丘,不要让城外发兵叩门乱臣贼子和外国干涉者们进来。只要入冬,赵无恤和吴国人自然得退走,司城乐氏和向氏也只剩臣服途。
人尽夫也,父而已,胡可比也,是这意思吧?只要能为宋公权势和地位稳固做出贡献,他能将南子嫁给任何人。
南子发现自己彻底落入牢笼里。
桐宫对于她是个鸟笼,而整个商丘、宋国,乃
宋公突然望着桐树叹气道:“如今公室近支零落,剩下人不多。”
桐宫内桐树叶子越发枯黄,阵秋风过来就能吹落大片,南子知道宋公心情又不佳起来,讷讷不敢再言。
“寡人思索良久,欲取消你与卫侯婚事……”宋公开恩并没让南子欣喜几分,当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只是个利益交换工具后,她早已对未来死心,没有更坏,只有最坏。
宋公突然将南子和仲佗手放到起,仲佗手潮湿而冰冷,粗短手指还在肆意乱捏南子手心软肉,这让南子难受不已,委屈至极,却只能忍着泪不让它们滴落。
事到如今,她唯指望赵无恤还能破城而入?自己接下来只能闭目接受命运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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