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来,他岂不是比整个赵氏都要强大?那还用得着再回晋国眼巴巴地等着做世子,继承赵孟卿位?还不如自立门户,个西赵,个东赵得!”
“事情哪有你想那简单……”计然却给楚狂人泼盆凉水。
“鲁国事情未去亲眼看过,且不论,就说宋国这边。此战赵、乐联军大胜不假,萧叔大心、四公子主力已经败亡殆尽也不假,但国内可不止有这几家,向氏还控制着大片地域,宋公还有皇氏支持。而且宋国四战之地,赶上这场大乱,就成周边诸侯眼里肥肉,如今郑军溃败,卫军覆没,这两国是讨不到太多好处。”
“天下几个疆国里,齐国还在恢复,又有鲁国横亘,无法过来干涉。晋国六卿各自为政,加上与鲜虞、代、无终旷日持久地作战,也没兴趣来管。楚国正在避让吴国锋芒,连陈、蔡都无法完全收复,更别提北上。如此来,就只剩下吴国人……赵小司寇靠这战就想独占宋国好处?看难!”
……
楚狂人觉得自己真是自找没趣,他和计然本就是不知忠君为何物人,即便要效忠,那位值得他付出忠诚王子也已经败亡遇刺……
于是他挠挠头又问道:“那你为何不干脆留下?”
计然起身说道:“兴师者必先蓄积粮食、钱财、布帛,若不先蓄积,则士卒数饥,饥则易伤。兴师数年不休,则容易突然大败,国土沦丧,将士尸横遍野……”
楚狂人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连忙摆手:“打住,打住,这不是你《计然策》?别人没听过,却是看过,还说与听作甚,又要显摆?”
计然颇有对牛弹琴感觉,冷哼道:“这些东西,不用教,赵小司寇就已经意识到,如今西鲁财货冠绝东国,瓷器、丝帛、纸张货殖天下,他不单重视农耕,还重视铸币,重视盐铁,只是没把这些利器功用发挥到最大最好而已。在作战方面,他也知道时战时休,不会穷兵黩武,此次入宋,还知道提前抢割秋粮,食敌钟,当吾十钟。”
“接下来目标,当然是
“既然这些道理他已经懂,就西鲁那点地域,有他手下计侨、端木赐等人经营足矣,留下又能做甚?”
楚狂人冷笑:“是啊,你本事太大,般小庙堂可容纳不下。”
说到这里,计然态度下子变得睥睨万物起来:“没错,沧浪之水若污浊,便可以效仿老子,与汝等同肆意江湖;沧浪之水若清澈,则可以洗净缨带,戴上冠冕重回朝堂。赵子泰治下西鲁确是条还算清澈沧浪水,只可惜现下只是涓涓细流。百乘之家不需要来治,想要留下辅佐?等他真正执掌个千乘之国再说罢!”
楚狂人酸溜溜地说道:“等他此战获胜,拿下商丘,利用司城乐氏窃宋国,不就是千乘?若再窃鲁国,则又是千乘……两千乘……”
说到这里,楚狂人也被自己吓跳,倒吸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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