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柳下跖、伍井等人分道扬镳后,渔父继续披着蓑衣,乘着小舟在孟诸湖沼里划行,他唱着渔歌阵阵,穿越几条和缓却弯曲河道,彻底将可能跟来人甩在身后。
这是孟诸泽另侧,蛤蟆和蟋蟀在其中生
“那渔父对此怎说?”
“只是在旁观望,眼中看不出喜怒哀乐,言未发。”
伍井突然腾地声跪下稽首道:“全怪仆臣大意,将抵达预定埋伏点时,回头,那渔父居然不见,在旁边搜索会,发现他已经舍岸登舟,正朝湖中划去……”
“于是他就这样径自走?”
赵无恤有些苦恼,从那渔父言谈和行为看,纵然不是计然,也是个极有能耐隐士。他访贤不遇,事后贤才却主动送上门来相助,本是让人欣喜事情,但为何帮完忙后却又挥挥衣袖走呢?舟船是事先预备好,颇有些“事拂衣去,不留身与名”意味。
战场上尸体横列,被两翼包抄堵住后路卫人、宋人投降者数以千计,此时纷纷缴械,高举着手,被打扫战场乐氏族兵用麻绳栓到起。而立下大功骑兵还在追逐骚扰撤退郑国人,希望能多在他们身上咬下几块肉。
“期间事情就是这样……”回到大营,继盗跖之后,伍井也轻声将自己所见所闻向赵无恤汇报。
赵无恤颔首,那个渔父果然不是般人,居然能将眼高于人盗跖折服,他接着问道:“这之后又发生什?”
“随后便遭遇郑人派出偏师,渔父根据水鸟惊飞发觉他们……”
想起当时情景伍井就心里后怕,先前还和渔父交谈甚欢盗跖下子就变脸,横剑于渔父脖颈上,要他说说这究竟是什情况?
“仆臣涉水也追不上渔父,只能呼喊他,请他回来,说司寇定有重谢,而柳下跖则直说,渔父若肯出仕,定能在西鲁得到高官厚禄。但渔父却不为所动,莞尔笑,遂去,不复与言,只是唱首歌……”
“什歌?”
“他鼓着木浆唱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伍井在经过夜观察后几乎已经料定,那渔父大概不是来反间人,哪家间谍敢在敌营里这高调?可在这荒野里走到半却遭遇敌军,谁能不疑?
但那渔父却也不慌,而是镇定地说此事与他无关,然后便指点着盗跖等埋伏在几个关键位置,将那四五百郑军偏师全歼!
“事后抓敌方首领问,果然是另有向导,与渔父无关。”
伍井迟疑下继续汇报道:“因为怕他们逃窜坏司寇大事,所以没留活口。”
原来,郑军主帅游速也做出和赵无恤样打算,但找向导差许多,磨蹭半日还没找对路,正打算强行趟过沼泽地登岸,结果却被占先手盗跖率师团团围住,全军覆没。此时芦苇荡里,大概已经被血泊染红吧,这倒是盗跖狠辣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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