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井再度心惊肉跳,意识到自己这回真是给自己找个苦差事。渔父啊渔父,自从柳下跖归降后,除司寇还没人能压服他,别人都是能不惹就不惹,可你呢?昨天到今天撩拨这大盗几次!真是嫌命大啊!
渔父却只是看着漆黑天,仿佛在辨认拂晓时位于南天正中柳星,星光将他眸子映衬得和
“信……”
但柳下跖只是沉默半晌,蹦出两个字后就没再多说什,第二日凌晨,他们摸着黑披星戴月地启程时,方才继续问那渔父:“你说你想要遨游天下名泽,可曾去过鲁之大野?”
渔父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星辰微光洒在上面。
他淡淡地回答道:“老朽手杖只敌得过小股盗匪,却拿有从卒九千盗跖没办法,大野太乱,不敢去。只是如今已经变为赵小司寇领地内湖,听说日益太平,或许可以北上游历番。”
柳下跖这会却没脾气,复问道:“既然你听说过盗跖,那你觉得他如何?”
有海隅、燕有昭余祁、郑有圃田、周有十薮……这些湖泊各有其特点,比如孟诸就是芦苇繁茂。”
柳下跖道:“然,若不是这些芦苇足足有两人高,遮挡外面视野,吾等也无法绕道奔袭,也亏你知道这些路。”
渔父笑着说道:“当然清楚,喜欢游历海泽,这双脚跨过孟诸每里地不下十遍。所以熟悉那些小得连名字都没有里闾,熟悉每片水洼和湖沼深浅,熟悉可以让口渴人喝上水干净小溪,熟悉能让旅人栖身芦苇丛。宋国守藏室地图上没画出湖边那些泥泞曲折小径,但却清楚,哪些路是正经人走,哪些路是本地人走……”
柳下跖问道:“那你带吾等走这条道,又是什人走?”
渔父盯着他上下打量,眼睛里带着笑意:“自然是打家劫舍,来此荒凉之地销赃盗寇走。”
“有过耳闻,听说盗跖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说他穴室枢户,驱人牛马,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更可恶是……”
柳下跖狠声问道:“更可恶是什?”
渔父莞尔笑:“他还,bao戾恣睢,杀害无辜,*人妻女,发泄后直接剖腹取出心肝,放在炭火上烤着吃……”
“那你觉得,这些是真是假?”
柳下跖咬牙切齿,而愤怒群盗更是将渔父前后左右都围上。
听他说起盗寇,柳下跖眸子发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个老渔父,有亲身遭遇过盗寇?”
渔父叹口气:“当然遇到过,近来宋国大乱后,盗寇变得越来越多,动辄以百计,连老朽单身上路,都得带着手杖防身。”
柳下跖声音徒然变冷:“那你这把老骨头是怎活下来!?”
渔父浑然不惧,笑眯眯地举起手里藜杖:“这藜杖打退过几十个盗寇,阁下信否?”
伍井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冷汗直冒,这渔父真是胆大包天啊,虽说他是监督者,但盗跖发起狠来,他可压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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