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侯犯借助公若藐信任,控制郈邑大半军权。而那个深得叔孙州仇信任工正驷赤则德高望重,他带着工匠们加入这场政变中,同时安定城内氏族、国人。凭借郈邑回归叔孙氏“大义”,众人几乎是迎风而降,丁点抵抗浪花都没翻起来。
这阵风很快就刮到南门处,黑压压郈邑兵卒、国人从三面围过来,甚至连邑外也有人在夜色里靠近,挨波弩箭后才退回去。
赵无恤面色凝重,他手下虽然有武卒五百、劲弩百张,但毕竟是以宾客身份居于此,身边仅仅有旅之众。面对郈邑数千兵卒、国人包围,无天时,无地利,无人和,仅仅靠着座城楼,以少御众很难守得住。
但全身而退却并不困难,只是赵无恤依然有些不舍。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前脚才进郈邑,后脚此邑主人便被人刺杀,城头变幻大王旗如此之快,张孟谈计策至此戛然而止,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好在他尊贵身份也让人投鼠忌器,对方迟疑之下,选择动嘴劝说,而不是动手。
公若藐虽然接待赵无恤,但防备之心也很重,所以赵无恤只能行下策,以郈邑宾客身份骗守卒开门,然后又让田贲领人强行进入!
站在被武卒控制郈邑南门城楼上,赵无恤让人逼问守吏,结果他猜测得到证实,这些人都是被侯犯收买,据说今夜确有大事发生。稍候片刻,赵无恤便得知个迟来消息:公若藐死,死于他“待之如己子”侯犯宴飨之上,这让无恤不由在心里骂声:
“当断时不断,不当断时又大义凛然起来,老匹夫真是不可与之谋,坏大事矣!”
他随即询问来报信之人:“公若邑宰是怎死?”
马正侯犯掌握兵权,控制四门,同时将公若藐亲信网打尽,然而也有漏网之鱼。比如这几天陪伴在公若藐和赵无恤身边邑计吏就从混乱筵席上奔逃出来,又在熟悉里闾小巷里钻来钻去,最后跑到南门。
在行人簇拥下,这场政变主谋工正驷赤亲自到此,婉言劝说赵无恤退
他得以活命后将赵无恤视为唯指望,浑身颤抖地回答道:“侯犯仗着老邑宰信任,在宴飨上公然献剑,老邑宰不疑有他,便让他靠近到三步以内观剑,结果侯犯双手持剑往前送,居然将利剑戳进老邑宰胸口,还声称这剑是替叔孙大司马送出!”
这就是场郈邑版鸿门宴啊……
赵无恤闭上眼睛,可以想象那血溅三尺,宾客惊骇场面,而信错人公若藐则倒地抽搐,白眼上翻,像极条搁浅鱼,他大概到死也想不到侯犯会背叛他。
“随后,侯犯和工正驷赤斩下老司寇头颅,宣布自己是代叔孙家主惩戒叛臣,如今整个郈邑除南门外,都落入彼辈手中。小司寇,你可定要为老邑宰讨还公道,为他复仇啊!”
赵无恤假意许之,但随着越来越深入询问,他心却越来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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