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赵无恤都觉得自己做法要好过在夹谷之会时贸然出手害孔子性命,导致所有孔门弟子叛出赵氏,从此成为他仇敌。
于是他笑着拍拍冉求肩膀道:“方才只是说笑,与孔子只是政见有所不同,过些日子自当登门赔罪,绝不会让汝等弟子为难。”
政见不同知己朋友反目成仇还少?司马光、王安石不就是最好例子,只要沾惹上政治,切理想和情谊都会变味道。
冉求自然感恩戴德,心里却依旧存在个疙瘩,他虽然能做出如此承诺,樊须也应该可以,但子贡、子华等人……他可不敢保证。
抬头,眼见队伍没有从平坦鲁道走,而是兵分两路,赵无恤径自带近千人拐入条在荒芜田野里勉强能辨认出车辙乡道,他不由大奇。
所以记得有这句话,实在是很符合他认同。
并非冉求是个忘却师恩白眼狼,而是他这个人务实,是个唯君是从官吏型人物,总会做出更实际选择。
“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这种孔门终极理想,冉求是没有太大信心和兴趣去实现,还是等着其他君子来做吧,所以他才被孔子称之为“不知其仁”。
何况在冉求心里和宰予看法类似,隐隐觉得赵无恤这种少说空话,稳扎稳打施政,才是做到“足兵,足食,对民有信”,并不比所谓复周礼差。
所以他回答让赵无恤极为满意:“士当不负于天,无愧于地,忠于君,孝于亲,最后才是顺从师长……司寇待下臣以礼,则下臣必效之以忠!”
“司寇,这是要去哪儿?”
赵无恤望着前方布满溪流森林,淡淡地说道:“汝带须句邑兵走大道,此番要抄近路,从郈邑绕回去……”
“善!”
有冉求这句表忠心话,赵无恤便像是吃颗定心丸般放心。
没记错话,在原本历史上,孔子与季氏有巨大分歧,但冉求作为季氏家宰,却直以季氏命令优先,哪怕违反孔子意志也不惜,结果被孔子怒斥为:“非吾徒也!小子可鸣鼓而攻之!”
自己给冉求提携和礼遇自然是比季氏要强无数倍,能换来这样保证也在意料之内,他跟孔子要人时可是观察谋划过,像颜回、子路这种对孔子誓死忠诚,赵无恤就根本就没起过招揽心思。
现在最值得担心,就是子贡,陶丘货殖对赵无恤太重要,若是与孔子反目,能留住端木赐这个王霸之才否?方今天下,除未来陶朱公外,还能找到可以制衡取代子贡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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