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鞅戎右却有些不堪,个瘦高个贵族青年战战兢兢地握着弓矢站在旁边。那四匹通体黝黑驷马都比他精神抖擞,它们马蹄抬得高高,身上披着虎皮制作马甲,如城濮之战时晋国车兵装备般,斑斓而危险。
至于车主人,从孔子视角看去,这对父子气质相仿,却又有不同。赵鞅穿着身并不华丽却彰显卿族气质雕漆甲胄,和比他年轻三十岁赵无恤样硬朗,那严峻神情中,甚至还透出几分英气。结实黑色胡须掩盖他下颚,衬托出张严厉脸、对气势凌人眼睛和张紧闭嘴巴。
赵鞅形象如此令人敬畏,因此当他驷马仿佛训练好般,陡然在孔子辛苦布置好筵席空地上拉出堆冒着热气粪便时,所有人都吃惊。些手持戈矛赵氏虎贲则别过头去吃吃笑起来,孔子笑容开始收敛。
赵鞅昂着头,仿佛冷峻天神,对此恍若未闻。他驾车横穿筵席会场,直到席位前方才下车,郑龙赶走马车,那贵族青年则乖顺地跟在赵鞅后面,畏惧地看赵无恤眼。
在孔子等人想来,这或许是赵氏某个小宗之子吧,或许就是传说中温大夫儿子。
孔子现在升任大宗伯,其中有项职责是“招待重要宾客时,代国君向宾客行裸礼。诸侯朝觐王或卿外出会盟相见时,则要担任盟会上相”。所以此次代表鲁侯前来犒劳赵鞅,由他来主持筵席是符合礼法。
赵无恤这边对礼仪最娴熟公西赤自然不敢对夫子说半个不字,切位次礼器都由着孔子布置,整个清晨只见他在那儿指东画西,竟隐隐有些反客为主意思。
“夫子。”赵无恤等孔子将鼎簋放置完毕后,就带着公西赤等人来与孔丘见礼。他来到鲁国后升官已经够快,可当年位次比他还低孔子,如今已经升任“大宗伯”,在职位上比他更高出头,看来果然是得鲁侯重用。
“子泰。”孔子闻言,缓缓转过身来还礼,这个温和老者还是那彬彬有礼,但浓浓卷须后标志性笑容却淡许多,看向赵无恤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两人初见时融洽,随着时间流失,随着立场变化,已经不知不觉消失殆尽。
季孙斯和叔孙州仇面面相觑,赵鞅出场方式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堆粪便去向赵鞅行礼,并违心地称赞他为鲁国救星。
“以敝邑介在东夷,密迩仇雠,寡君唯上国是望……”季孙斯面对晋卿,习惯性谄媚之词开始脱口而出,
就在他们都在思量着,要说些什时候,钟鸣声却骤然响敲响:晋国中军佐驾到!
孔子回头,脸色微微怔,随意疑惑地看向赵无恤。
无恤尴尬笑,也是深感头疼,赵鞅还真是和孔子针尖对麦芒啊,从出场时分开始,两人对抗就已然开始。
赵鞅是径自乘车来。
驷马大车上,司士郑龙为御者,他手握八辔,生得高大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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