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赵无恤也以防疫为名,只让人朝贺,并未亲来,避免这份尴尬。
不等鲁侯庆幸此事又能拖上个把月时,赵无恤却不省心,又在那边闹出个大新闻来。朝会刚结束,西鲁那边又来人,来是须句大夫,他状告赵无恤僭越职权,伙同晋国赵氏阴谋夺取城邑,羞辱于他,最后还煽动民众将他驱逐!
……
大夫驱逐大夫,强占其领邑,这是十分严重事件,鲁侯连忙召集三桓、柳下季、孔丘等人,同听须句大夫吐诉。
“事情原委就是这样,赵氏子不顾祭祀尚未结束,竟将下臣巫祝活活烧死……”
之尊也。”于是他便打算将造就这切孔丘提升为大宗伯、上大夫。
自孔丘担任小宗伯之后,个明显进步是,鲁国君权有所加强,他从原来纯粹傀儡,渐渐也能知闻政事。方面是三桓经历打击和衰落后不得不放开些权力,另方面,也是孔丘以礼仪仁义为武器争取结果。
可这下子,三桓却不干。
三桓对孔子絮叨礼仪说辞不厌其烦,又说不过他,只能在礼制上放弃僭越,陪着笑脸让鲁侯过个好春日朝会。但在实权方面却依旧牢牢把持,无论任命朝臣、用兵、府库等方面,非三桓允许不得轻动。于是鲁侯无奈,只能改为赐金若干。
孔丘辞谢,却请鲁侯将这些从府库里节省出来财务拿去西鲁赈济伤寒疫病。
须句大夫为博得鲁侯同情,故意没有更换衣物,他肥胖累赘便便大腹竟然消下去半,浑身肮脏恶臭,表情哀苦,发髻仿佛被火燎过般。虽然天气冬去春来,今日阳光明媚,他却像霜打瓢瓜般落魄,把鼻涕把泪地哭诉着。
当时情形犹在眼前,赵无恤从那个瘦高骑吏手中接过火把,插进柴堆。为助燃撒上油膏立即起火燃烧,细枝和干草只隔个心跳瞬间也马上跟进。细小火苗从柴堆各处窜出,有如动作迅捷红狐,滑过油层,
“之前虽然往那边送去不少府库药材,但恐嫌不够,不如让人再以君上之名去施药。”
是啊,鲁侯这才想起来,当对战争出力极少鲁城君臣在大肆铺张庆贺时,为防御齐人而坚壁清野,连冬种麦子都没来得及播撒,其后又遭受不少伤亡西鲁各邑,可是正在闹伤寒呢,也不知如今有没有死掉十之二三人?
他和三桓之所以对赵无恤不再那担心,就因为料定此次大疫后,赵氏兵力定会受到很大削减,对此他们颇有些幸灾乐祸。若非孔丘恳求殷切,鲁侯都不愿意给那边丝毫帮助,此时此刻,就更想推脱。
对孔丘,是鲁侯欲赏而三桓不愿,对于赵无恤,鲁侯和三卿就是不欲赏而不得不赏!对他赏赐,鲁侯想破脑袋,三桓也吵干口水,依然没能得出个共识。
若是按照往常,如此大功升任上大夫,从小司寇变成大司寇也是可能,但来赵无恤年纪太轻,二来则是他背景让鲁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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