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思索片刻后抚掌同意:“然,这是个极好主意,待秦邑疫病绝迹后,便花些时间,写份医书出来,将副本留给小君子和灵子,简本传给与同治疫疾医们,就叫……”他开始思索起医书名字来。
无恤道:“就叫《伤寒杂病论》何如?”
“可!如此来,除伤寒外,其他温病也可以叙述番。”
两人商量妥当后,扁鹊便催着御者启程,这会他休息天,心里记挂着患者,所以又要马不停蹄地去巡查隔离区。
走之前,他又感慨道:“‘扁鹊’之号,非有医者仁心,不避苦寒辛劳者不能任之,有弟子数名,子豹好逸恶劳,已经不能继承此业。而灵子是女子,迟早要与你成婚,也不可能。悲呼,也不知老朽百年之后,还能否有人继承此业?”
医术来治愈天下,最终造就华夏文明部分内核。
但也不能让扁鹊就这走。
“可小子还有许多东西要跟夫子学。”
医扁鹊哈哈大笑:“灵子要和学医术,你又能和学什?治国之法?”
“然!”赵无恤大声说道。
看着这位老医者,如今秦邑“昊天使者”远去,无恤回头,却看到被他遗弃徒弟子豹有些低落站在身后。
……
子豹医术是有,却没有扁鹊和其他弟子那般奋不顾身治疗万民仁心和勇气。赵无恤虽然敬佩扁鹊,却也不指望人人有那种道德典范,子豹虽然德行不过关,但赵氏如今急需人才,尤其是医术上人才,在晋国下宫,或者在西鲁作为扁鹊替代品,当个专门负责赵氏贵族生命安全医官是没什问题。
至于能下到基层救治民众人,赵无恤觉得自己还得使些
“正是要和夫子学医者心,以治天下疾!”
扁鹊抚须手停,他那两名伺候在侧弟子也面面相觑,然后看向赵无恤目光充满佩服。
学医者心,以治天下疾,此言掷地有声,却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说,但从无恤口中说出,却没有太多违和感。
扁鹊张口欲言数次,最后仰天叹息:“善,好大口气,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这果然是赵小君子壮志,西鲁万民有福!其实就老朽亲眼所见,这算是中原最好地方,有刑法秩序约束,轻徭薄赋,民众有葛麻之暖,有粟麦之饱,连肆虐多年盗贼都被扫清。虽然大战后百废待兴,伤寒流行,但来年春天,小君子定然能将此地治理为又处乐土。所以,老朽何必留在此地?还是去更需要地方去罢!”
无恤诚恳地请求道:“夫子执意要走,小子不敢强留。可既然传说中,神农氏曾用文字记下药性以疗万民,而医道自此始,那夫子此番在下宫钻研细蛊致病说,又在这场西鲁伤寒中开出治病良方。可否将伤寒原理、防疫、治疗之法书于竹简与纸张上交予无恤和灵子?也好让世间医者修习,让以后伤寒疫症不再使千室灭门,这份效果,可不比夫子走遍九州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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