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无恤不知道他名而气恼,他又多此举地强调道:“余乃齐侯之子,公子阳生!”
随后才是田贲,他手里还拽着位披着白裘,着深衣广袖青年。
青年眉眼清秀而高傲,那白裘是用几十只白狐皮缝制成,举世难觅件。里面衣料也极其光鲜,墨与朱红相间,是诸夏公卿最喜欢颜色,只是镶着玉和玳瑁高冠歪,显得有些狼狈。
而他佩剑也被田贲扔到地上,那是最贵重檀木剑鞘,镶着金玉,华丽雍容。
此人不简单,无恤带着疑问眼睛看向田贲。
“禀司寇,是在中军大帐外捉到。”
不死,让手下人不死。战后则只想将自己灌上几斗米酒忘却恐怖厮杀,然后拖着疲惫身体找处柔软毛皮床榻好好睡觉,身边要是有心仪女子侍候则更佳。
齐人这支辎重部队至少携带着十多万石粮食,如今次性落入他手中,但无恤暂时无法带走这些。齐侯得知粮食被劫恐怕会,bao跳如雷,再派数千人回来救援,他们至多只有几个时辰时间处理后事,将这些粮秣烧掉,或许是最好办法,虽然无恤也有些舍不得。
至于那两千多齐人俘虏,怎处理也是个大难题。坑杀降卒这种事情别说他那颗后世脑袋接受不,若真这做,恐怕会被全天下群起而攻之,毕竟这时代还是春秋,不是战国。
正在赵无恤思索时候,营帐外传来穆夏呵斥……
……
大帐外?大概是随军某位齐国显贵罢,还不是般卿大夫,或许是齐公族?或某个大邑主人?
“你是何人?”赵无恤身体前倾,朝那贵族青年问道。
“余名阳生。”那说着标准雅音青年最初有些慌张,此刻却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看得出他受过良好贵族教育,即便是这光景也不失礼仪。
“阳生?”赵无恤皱起眉,细细回忆这个似曾相识名。若他没听错话,这青年就是那个大喊声让齐人士气复振人,那个齐国辎重部队统帅。
那齐人贵族青年高高昂起头,像只斗败后依然假装不屈公鸡,但战栗身体却,bao露他害怕。
呵斥之后是请示声,是田贲声音,似乎有事。
“进来罢!”
在属下面前,无恤必须维持自己威仪,他整理仪容后,只见穆夏首先掀开营帐帷幕钻进来。这位憨厚大个子虽然疲惫,却换上新剑盾,直守护在侧。
群人跟在后面,是些手脚粗壮悍卒,大多是田贲手下轻侠。他们打太狠,太不要命,几乎人人带伤,皮甲凹陷,浑身脏污。这些人在外面嘻笑不停,见到无恤却像是老鼠见猫似顿时安静下来,乖乖下拜稽首。
田贲直以对赵无恤绝对忠诚驾驭属下,而赵小司寇英勇也让他们敬佩,所以都发自内心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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