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早已以逸待劳多时赵兵突然歼灭齐人只前哨,出现在廪丘以南十余里丘陵地带时,从齐侯到高张到阳虎,乃至于从始至终镇定自如,觉得自家无论如何都不会输掉这场战争陈恒都惊呆。
阳虎替齐侯追问道:“你可看清,来者真是赵兵主力?”
逃脱生天齐国斥候以性命立誓:“确是赵氏炎日玄鸟大旗,遮天避地万余人。”
齐侯沉吟:“此旗除非家主和世子不可携带,如此说来,前方确是赵鞅,亦或是其子赵无恤!”
既然赵氏主力在这里,那在濮南和卫人对峙,又是谁人呢?
照原先设想,这带应该会出现心怀故国卫人和齐人群起响应才对。
可直到齐人抵达此处,才发现预想中廪丘和甄地人挟壶浆以待齐师景象没有出现,齐侯顿时勃然大怒。
“这两邑居然不心怀君恩!?”
其实也怪不得甄地和廪丘民众,就说廪丘齐人,还在齐国大夫乌亚旅统治下时他们过是怎样生活?
正如晏婴向叔向吐诉过,齐君为争霸和敛财,抛弃他民众,任由他们被陈氏小恩小惠收买:民众把劳动收入分成三分,两分归公家,只留下分用来维持自己衣食。齐侯在府库里聚敛财物已腐烂生虫,老年人们却挨冻受饿。又因为刑罚苛刻,国都临淄各个市场上,鞋价便宜而假腿昂贵……
而廪丘被赵无恤夺取后,民众因为子弟死伤最初确有段时间猜疑和不满,可都被武卒在甄之役强大战力威慑着不敢发作。随着无恤听张孟谈建议,把火烧光邑寺积压债券市恩义后,廪丘人开始接纳无恤,可并未产生多大归属感。
可接下来还有推行到乡亭里闾基层组织,将无恤统治下放到每个人头上,赋税劳役丘甲大幅度降低,十税乃至于二十税比起齐国三分之二税低不知道多少倍。无恤既然比齐国陈氏还好还大方爱民,于是民众归之如流水,加入邑兵亭卒比以往积极许多,看待齐军自然也不会把他们当成“光复者”,而是当成损害财物,掠夺子女入侵者!
正因为这样,所以在张孟谈推行所谓“坚壁清野,以俟其来”策略时,民众们都比较配合。廪丘几乎所有野外乡亭都空无人烟,十里以内,所有柴草树木律砍伐运进城内。在城外箭能射到地方,房屋和门楣统统推倒,以免被敌人利用来作为防御工事。
而经过加固廪丘邑高达数丈,拥有数千军民守卫情况下,已经不是齐人想攻打就能轻易打下。
齐侯在高张劝说下,好容易忍住强行攻破此邑纵兵大掠三日以报复廪丘人“无君背国”举动,决定还是按着原计划穿过西鲁,南下濮南,和卫人合围赵鞅、赵无恤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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