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鲁境第座城邑秦邑时,齐人遭到剧烈抵抗。
这是在预料之中,秦邑本就是鲁国西鄙抵抗齐人最前沿,也是最坚强处。孔丘还有几个秦氏弟子在其中,有秦商(字子疆)为佐,秦非(字子之)在邑卒中为吏。
“西鲁几个邑在赵无恤纠合下进行联防和互保,所以秦邑中有支援兵卒近千,还有青壮民众千余。此邑墙高城厚,民风倔强,若是要强行拔除,恐怕要费番功夫,何况攻城器械还有后方没能运到。”
齐侯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秦邑,却听闻南方传来消息称,知道赵兵之所在!
据说这支军队主力万余人已经在清丘带被卫国人牵制得无法动弹,只等齐人南下合围,就能将其击溃!
侦察任务。但从南北两面陆续回报消息,丝毫未能纾解高张忧虑。
后方,中行氏军队还停留在大河西岸,依旧觊觎着刚刚失去夷仪,那边有陈乞带着近万高唐族兵防备。
范、邯郸军队和卫国人似乎达成默契,先后两次放纵卫国人脱离包围,据说范吉射和邯郸午都渡河去顿丘等处。这绝齐侯想去偷袭这两处晋国据点心思,也牵制卫国数千人不得不留守帝丘。
而更靠南,则是齐军此行真正敌人,赵氏父子万余军队,但与他们仍有相当距离。齐侯最初计划是攻击西鲁,诱惑赵兵前来,冬雪将降,漫长攻城战是没时间,必须速战速决击垮其主力才行。
唯值得高张庆幸是,在鲁国人阳虎带领下,齐军没有走几乎全是冰冷烂泥路郿邑和须句带。据阳虎说,那儿旦雨季淤积太多水,就会变成看似永无止尽黑色泥泞,空气阴湿黏腻,加上堤道太狭窄,万人以上队伍夜里连扎营都没办法,曾有人共花十天时间才穿越区区百里。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齐侯再也不想管硬骨头般秦邑,他让浩浩荡荡齐国大军绕开这座城邑加速南行,目标直指濮南。每日行程从三十里增加到五十里,走不动就留在沿途等待辎重粮草——从临淄、高唐等地长途跋涉运过来粮草,中转处则部署在平阴,等齐军抵达甄城、廪丘带后,这条补给线已经被拖到百里之远。
甄地和廪丘本是卫国和齐国城邑,尤其廪丘,还是齐人经营已久攻鲁要塞,按
他们直扑秦邑干燥涂道,切看起来还算顺利,但高张却不信任阳虎此人,直另派哨探在前带路。阳虎这时候看上去极其乖顺,有问必答,丝毫没有像在鲁国时那种跋扈和不臣之心……
“无他,主贤明则悉心以事之。”还是阳虎主动将原因告知高张。
“卿士勿忧,寡人已经收服他!”
齐侯也颇有些自得地说道,仿佛阳虎真被他君威征服,由野生猛虎变成家养狸奴。尽管晏婴和鲍国逝去,但他又得陈恒和阳虎两名人才,虽然在高张看来,此两人都是吐着信子,将毒牙掩藏在笑意里“人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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