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有人轻徭薄赋,民众自然会归之入流水。所以赵无恤决定,既然不能从肉体上彻底将其消灭,那就先拆卸盗跖四肢手足。
过去半年里,由张孟谈和计侨组织郓城拓荒募民政策已经吸引近千大野泽野人来归顺,他们种着无恤供给轻税地,做回编户齐民,不愿再居无定所,渔猎采食度日。但更多人依然团结在盗跖周围,处于观望状态,反正盗跖除和无恤相互无可奈何外,对上大泽周边其余城邑,基本上每次都能抢得钵盂满盈。
鲁国那些遭殃城邑也会向曲阜诉苦告急,鲁侯和三桓便询问赵无恤身为小司寇,为何没能保护好诸邑?
赵无恤理由却让他们无话可说。
“盗寇*猾,常常声其东而击其西,下臣只统有三邑,兵员只够保护阚城,其余诸邑恕下臣不能顾及。”
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程度。
这次群盗还用上新战术,大批邑兵来就坐船退走,少量来就围歼之,不来就猖狂地沿着河流劫掠。这打法让各邑大夫无可奈何,于是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顿时片怨声载道。
不过赵无恤三邑因为武卒庇护,却没什事。
此时是仲夏时分,因为顾虑群盗劫掠,冬小麦收割得极其迅速,现在已经入库。它们将会磨成可口粉食,风靡整个西鄙地区,让能吃得起它中人之家赞不绝。
郓城再往东,大野泽湖东中都和阚城受武卒保护,中都宰予和赵无恤同气连枝,仿佛他邑宰般,许多中都事务都会报无恤决断。遇上盗跖来袭,宰予便会第时间求助,可武卒来,群盗便退走。
阚城在去年十月险情后加强守陵防守,赵无恤这位小司寇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鲁公九陵,哪能为其他无关紧要小邑,让盗跖再来围上次?
三桓哑然,赵无恤话里意思很明白:“不给更大权,别想要多卖力。”
但三桓,尤其是名誉执政季氏,已经不愿意在权力分配上再做更大让步,他也是鲁国公族,公族天生排外本性让季孙斯不希望无恤在西鄙继续坐大。
所以这份由赵无恤主动递出,希望不战而获利交易就被搁置下来,盗跖劫掠依旧,无恤继续和他玩捉迷藏,而季孙斯则尸位素餐,大泽周边城邑告急简牍码得越来越高。
到五月中时候,
那次盗跖声东击西,乘船西撤,还试图打郓城主意,但刚好碰上三邑第二次征召兵员训练“夏苗”,他千余前锋遭到征召兵抵抗,所以未能得逞。
这明显疲敌之计,无恤自然看得出,但盗跖之兵神出鬼没,而且学聪明,从不远离河流干道,每次抢完上船就跑,根本没法抓他打场决战。
所以,这条滑泥鳅恐怕是没法逮住,但赵无恤也直在坚持从前观点。
“大野泽群盗问题,终究是经济问题,不是军事问题。”
若不是周边邦国厚敛重赋,民众至于往荒芜大泽里钻?苛政猛于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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