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赤哑然:“这世间哪有这种东西?若是有,自然当用之。”
无恤拿起张黄色麻纸,在公西赤面前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如用过竹简后,你就不乐意再用绳子打结,在甲骨、石壁上记述样,用过此物后,竹简也可以摒弃!”
在原本历史上,竹简使用会直持续到南北朝,才被改良过纸彻底淘汰。但在纸提前四百年发明后,在赵无恤想来,和漆器遭遇瓷器样,竹简历史使命大概要提前好久终结……
公西赤作为孔子学生,继承他小固执和迂腐性情,少冉求变通,依然有些不信。
“若是不信,试便知!”
仍只有上层社会巫师和贵族数百人。这极大地限制文化和思想传播,这切直到竹简和木牍出现才得改变。
他反问道:“子华你在甲骨和鼎器上刻过字否?比起在简册上用笔削书写速度如何?你喜欢哪种?”
“自然是喜欢用竹简,金石、盘盂不如简册之速也。”
公西赤擅长接人待物礼仪,还有祭祀,所以这等事情自然是本行。
确,公西赤对竹简极其推崇,也不是没原因。比起先前那几样,它书写速度、普及程度都有很大提高。也正是竹简出现,加速思想文化扩散,才形成后来百家争鸣,同时也使孔子、老子思想得以流传后世。
公输克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变,却来不及阻止,赵无恤已经让人在案几上左右摊开份麻纸,份上好竹简,让公西华在上面书写。
众人围圈,尤其公输克瞪大双眼,却见公西赤手持兔毫笔,蘸满墨汁后也不理会竹简,来就捋着宽袖在麻纸上下笔。
赵无恤对纸太过自信,然而公西华笔锋落下后,意外却出现!
这批麻纸看着不错,但或许是配比缘故,溶水性却较高,加上公西赤蘸墨汁有点多,笔墨点上去就化开,黄色麻纸上,瞬间多摊乌黑墨迹!
包括公西赤在内,众人都是脸尴尬,赵无恤笑容更是凝固在脸上,而原本就心怀忐忑公输克更是两腿软,
“没错,铭刻自然比不上书写简单,不过当下却有种东西书写起来比竹简更快更方便,班,你可知是何物?”
赵无恤觉得,小公输班虽然才七八岁,却是那种大智若愚人,他挠头想会指着赵无恤深衣讷讷地回答道:“是绢帛。”
无恤拍拍他头道:“然也,竹简虽然有进步,可依然笨重而不易携带,又不能舒卷,所占体积大。绢帛则是理想书写材料,可以舒卷携带,寿命也长。”
春秋之世,上层贵族用最多书写材料,确是绢帛,公西赤也不得不承认这点,不过他也有自己理由:“史称之贫不及素,绢帛太贵,只有卿大夫才用得起!”
赵无恤笑道:“若是有种东西,制作价钱和材料不比竹简贵,但书写效果却和绢帛样,甚至比它更好呢,你是否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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