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站在阳虎身后副车上,听到阳虎之言,就劝说道:“然也!阳子,吾等还有国君和叔孙州仇在手,再寻处高城大邑据守,定能再起!”
鲁侯宋脸色惨白,深衣上满是泥土。他没往日雍容,被阳虎死士手持兵刃死死盯着不敢动弹,这个倒霉傀儡还是遇到有生以来最糟糕事情:被劫,还有接下来流亡,他仿佛感到他死鬼哥哥鲁昭公那张三四十岁还带着童趣脸在对他发出恶意笑。
对于季寤附和,阳虎很以为然,除宝器外,他出奔时还带上几十箱钱帛金玉,沉重大木箱子都被放到马车上,不少武车士却只能下车和徒卒起步行。
季寤看得心忧,又说:“阳子,吾等还是再加快点速度吧,万追兵赶来,那该如何是好,莫不如将这些木箱钱帛推下车,轻装前行。”
阳虎也在偏头看向落日余晖中渐行渐远鲁城,对这片曾经唯他马首是瞻土地依依不舍。
大司马,带着戎车十乘,从东南门逃!”
……
“今日虽败,但鲁国名与器都在手中,看以后谁才会被说成谋逆之臣,哼!”
鲁城郊外,东南方十里处,阳虎驾车挟持鲁侯,不知是气不过还是立誓复仇,他突然说这句。
成王败寇,阳虎虽然还不知道此言,却有类似信念,他坚信自己虽然输役,却没有输掉全局!
“鲁人听闻出奔,就像赶走头在羊圈里老虎,肯定高兴得要死,现在恐怕正纷纷回家报喜,哪有闲暇追击?”
他倒也认识到自己直被鲁城国人厌恶,却并不在意,猛虎需要考虑羔羊感受?他党羽虽然溃败四散,但只要有鲁侯这杆大旗,有土地,有钱帛,还有对未来许诺,就定能让更多人前来报效。
“何况,季氏私属在这战里已经消耗得差不多,叔孙州仇被抓去费邑。现如今,孟氏成鲁城里最强大军力,孟氏公敛阳心想要光大孟氏,他肯定会生出别心思来,季氏孟氏若是再度火拼,又哪里还顾得上?”
阳虎这二十多年陪臣生涯里,侍奉过三代季氏家主,跟孟氏叔孙氏也打过不少交道,对于三桓及其家臣德性,他自问
在棘下被围攻战败后,阳虎党羽们就开始分崩离析。
公鉏极当场被子路斩杀,叔孙辄遭到叔孙氏私属叛离,差点也被活捉,他便挟持叔孙州仇,汇合败退出上东门公山不狃,带着千余残部向东退守费邑。
而阳虎也自知内城不守,便去掉甲胄前往公宫,挟持才被放归,口气都没歇全鲁侯,又拿鲁国重宝“大东之玉”、“雕漆大弓”出来。
这都是当年第任鲁侯伯禽征伐淮夷时用过国之重器,见之如见先祖、国君。
季寤在退守城南后知道失败已经不可避免,这个还没把宗主位置坐热乎就被轰下台庶孽子壮志未酬,他在季氏祖庙里向祖宗斟酒祭告后逃走,跑到城外召集战车接应阳虎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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