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鲁侯宋心里计较着今天这枯燥接见什时候才能结束,自己好回宫室里欣赏从齐国买来歌舞美人时,却听到下面赵无恤说句不在问对套路里话。
“下臣无恤,请观鲁国礼乐。”
直充当榆木傀儡鲁侯听到赵无恤此言,稍稍迟疑后第次露出笑容:“赵氏从赵成子开始便是百年世卿,以知文为名,对礼乐解何等深刻,而且晋乃是霸主之国,诗三百和诸多乐曲都应该听过,卿为何要到鲁国来重学?”
赵无恤说道:“小子虽然在晋国跟着师高学过礼乐,但却知道在诸侯之中,继承宗周礼乐最完整还是鲁国,正所谓‘周礼尽在鲁矣’。如今既然成鲁国大夫,也要重新研习才行,这就是所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于是鲁侯欣然允诺,因为自己邦国被夸,使得他对赵无恤多层好感,当场让柳下季召来乐师,为无恤演奏《豳风》《鲁颂》等诗篇,还有鲁国纤细美女舞动伴奏。
觐见时间已经过去刻,边进行着毫无营养套问对,鲁侯宋目光也透过珠玉编制“冕旒”,边在观察赵无恤,好让自己不会昏昏欲睡。
这个晋国中军佐家庶子,这几个月可是名气大得很,甚至传到深宫里,让鲁侯知道自己开始食用麦粉和爱不释手赵瓷,原来都是此人让工匠置办。
而且,他还夺下卫、齐各邑,带着领土加入鲁国,成自己臣子。不过对于这点,鲁侯点感觉都没有。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人问过他半分意见,阳虎人就大包大揽地同意,叫鲁侯憋闷不已。
不过现在看来,嗯,赵无恤年纪轻轻,礼仪却很娴熟和专注,对自己也尊敬有加。
鲁侯松口气,跋扈权臣他这几年可见识得够多,死个又蹦出个来,这日子什时候才是个头?
无恤自然也加以正确赞叹:“美哉!乐而不*,不愧是周公之乐,鲁侯之国。”
其实,赵无恤这是在效仿五十年前访问鲁国吴
这位鲁侯年纪虽大,足足有五十多岁,却是位“新君”,只继位八年。他是鲁襄公之子,前任国君鲁昭公之弟,最初只是个无权无势“公子宋”,飞鹰走犬于鲁城内外,不被任何人注意和看好。
但偏偏在他兄长鲁昭公时,发生严重“臣逐君”事件:三桓彻底架空国君,不甘寂寞鲁昭公寻找机会伐季氏,副赶尽杀绝样子却逼反另外两家孟氏、叔孙氏,于是反倒被三桓合力驱逐。先流亡齐国又流亡晋国,最后于昭公三十二年卒於乾侯。
于是空悬八年之久鲁侯位置,就落到公子宋头上。
比起那位十九岁继位还“童心未泯”,居丧时面无哀痛反而有喜色鲁昭公来说,鲁侯宋看上去毫无特点,平庸多。
这大概就是当年季平子打着“继及,鲁之常也”幌子立他继位原因吧,无他,就因为此人是个很好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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