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赵鞅怒道:“寡人上坡,群臣无不积极推车,只有你虎会象没看见似,你还唱起歌来!此乃人臣欺侮主公之行,作为人臣而欺侮其主,该当何罪?!”
虎会笑道:“身为人臣而欺侮其主,是死罪加死罪。”
赵鞅奇道:“何谓‘死罪加死罪’?”
虎会道:“不但本人是死罪,其妻子也是死罪,所以说是‘死罪加死罪’——不过,主君知道作为人君而欺侮自己臣子会怎样?”
“会怎样?”
,在他和窦犨建议下,赵鞅制止赵兵习惯性劫掠,将此邑府库和民众原封不动地交给无恤,休整日后便拔营东进,去高鱼、郓城带与鲁师汇合。
因为身份还是被逐出国,罪名未消流亡卿子,所以赵无恤不太方便去参与盟会,和知、中行二卿相见,所以就留在廪丘。
他现在坐于廪丘邑寺中,左手持甄邑虎符,右手持廪丘鱼符,就这将两座千室之邑捏在手心里。
这是权力质感,它棱角分明,凌驾着方圆百里,接近三万领民性命!
廪丘和甄邑样,地处濮北平原,地势微微高起,易守难攻,同样是沃野数十里。这也是齐国锲入鲁国西鄙战略前沿,人口比甄邑还多些,府库中甲胄兵刃、粮秣更胜之。
虎会改俏皮和玩笑,严肃地说道:“身人君而欺侮自己臣子,则智者不为其出谋,辩者不为其出使,勇者不为其战斗。智者不出谋,则社稷危;辩者不为出使,则使节不通;勇者不为战斗,则边境就要受到侵犯。推车之事,交给般竖寺野人干就行,身为士如何能放低身份去做这些氓隶之职
赵无恤听子贡说过,十多年前因为鲁昭公出奔事件,孔子也同入齐为高昭子家宰,曾受齐侯杵臼召见问政。孔子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政在节财”。齐景公悦,虽不用其策却爱其才,度想将乌氏更换领地,赠送廪丘邑给孔子以作为他供养之地,但被孔子以“君子当功以受禄”拒绝。
无恤喃喃自语道:“如今这坚固千室之邑,却是要便宜……”
赵鞅既然同意无恤在濮北暂时扎根想法,当然会鼎力支持,他给无恤补充二十五骑从和近百匹肩高五尺(周尺而不是英尺)大原良马,将轻骑士人数增加到五十,实现人双马。
此外还有由家臣虎会统领卒赵兵,卒长虎会不像名字那般高大,他身高六尺半,言语俏皮,喜欢扶着墙垣带领赵兵们慷慨而歌,或是曲激情洋溢“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或是新绛唐风民歌。
赵无恤对这个新手下倒是颇感兴趣,他听说过关于虎会事迹。有次赵鞅出行,车子在条狭窄而漫长坡路上艰难爬行,家臣们见表现机会到,便纷纷上前,半坦上身为主公推车。赵鞅坐在车上优哉游哉,感觉自然是不错,但他随即看见只有虎会这家伙没有加入到推车队伍中,依然扛着戟,边走边唱,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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