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仿佛多年好友般跟他勾肩搭背地说道:“很简单,挑出顺服甄氏族兵,在旅帅率军出邑时帮吾等维持邑中秩序。”
……
廪丘大夫名为乌亚旅,是晋平公时因为崔庆之乱,度带着领邑投晋齐大夫乌馀之孙。等到庆封南奔吴国后,乌馀又回齐国,向齐侯杵臼委质效忠,继续做齐大夫,并任“亚旅”之职,便兴冲冲地给刚出生孙子取这个名。
乌亚旅年过三旬,正是精明强干年纪,他廪丘城与鲁、卫边邑地势交错复杂,是齐国西进和南下最前沿,所以驻军不少,整整有两千之众,战斗力也不弱,而且野战强于守城。
今年四月份,鲁侯在阳虎怂恿下亲自帅军攻齐,攻打廪丘,想拔除这个楔入鲁国西鄙城塞。乌亚旅让人纵火焚烧鲁人冲城攻车,但鲁卒齐齐脱下麻布短衣沾水灭火,就攻破外郭。
甄氏厅堂内,赵武卒们鱼贯而入,亮出兵刃,将聚会公议甄氏族长、长老们包围,原本宽敞厅室内顿时狭窄起来。
“旅帅不是说好不派兵进入族里闾,并且会秋毫无犯?为何要食言!”
甄仲勋脸色煞白,看得出来人不怀好意。
“如今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旅帅只是有事要请甄氏诸位去邑寺叙。”田贲身后,貌恶封凛探头进来,说这番话,随后瞧缩在人群后甄堇父眼,又暗生计。
他笑容可掬地朝前邑门吏招手道:“甄下士,多亏你告知吾等甄氏动静,快随来,旅帅重重有赏!”
于是乌亚旅和邑司马率军出战,鲁军意志薄弱,击即溃,齐人赢得此役胜利,乌亚旅也被陈氏上书齐侯嘉奖,增加他在东莱封田养邑。
乌亚旅志得意满,便整备军械,等待齐国反击鲁人,他很想夺取高角或郓城作为自己新封邑。但因为齐国内部权势斗争,乌亚旅交好陈氏又次与主帅之位错肩而过,反倒是上卿国夏和高张领军。
于是乌亚旅廪丘之众被拉在边成后备队,国夏只要他提供粮秣辎重即可,乌亚旅郁闷之余,西面却传来新消息,说是支冒进晋军已经占据卫国甄邑!
甄仲勋目光不可思议地盯着小宗子弟甄堇父,而众长老也回头怒视他,笃定就是他出卖今日公议。
甄堇父这回跳进濮水也洗不清,他欲要争辩,族长和众长老已经被田贲带人押送出屋子,他却被封凛拦下来。
“封凛,与你究竟有何仇怨?要如此污蔑!”他哭丧着脸,觉得前途片灰暗,叛族之人下场往往极惨,从此甄邑再无他立足之地。
封凛笑道:“甄下士,如今你已经被宗族仇视,吾等占据甄邑天,你和你家人就能平安,若是吾等离此地,你转眼就会被宗族千夫所指,戮杀于市!你现如今除投靠旅帅,做旅帅忠狗外别无出路。”
甄堇父面色扭曲,心中百转,最后才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想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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