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能暂时迷惑人,但终会被识破,此举当然只能是权宜之计。
邑寺中,赵无恤对张孟谈讲起个故事:“泰山脚下,有头老虎捕猎百兽为食,这天它捕到只狐狸,狐狸对老虎说:你不该吃,天帝派做百兽首领,如果你吃掉,就违背天帝命令。你如果不相信说话,在前面走,你跟在后面,看看群兽见,有哪个敢不逃跑?老虎信以为真,于是就和狐狸同行,群兽果然纷纷逃跑,其实它们不是害怕狐狸,而是害怕狐狸身后老虎!”
张孟谈颔首道:“正在进攻卫国晋军是虎,吾等则是只孤零零流亡狐狸,现如今之所以能在甄邑呆下去,就是因为扯虎皮来威吓卫人。”
无恤道:“没错,从卫康叔到如今,甄邑国人已
在和甄氏等达成协议后,赵无恤同意武卒暂时不进入甄氏里闾,但甄氏必须将族兵交出半由武卒管辖,帮忙维持甄邑秩序,安定民心。
在甄氏和众邑吏帮忙下,邑中国人惶恐心情平复下来,到第二天,街上渐渐有些人影,日常生活在慢慢恢复,只有街角墙垣上偶见殷红血迹诉说着易主过程中小小杀戮。
不过圆滑甄仲勋却也留个心眼,因为他让人粗略估计下,发觉邑内晋军不超过七百,虽然号称前锋,但也实在是少点吧。
然而第三天清晨,他却又打消这种怀疑,因为在天未亮时,又有数百兵卒从邑外浩浩荡荡地开进来,战鼓震天,旌旗招展。之后第四天第五天亦然如此,前后涌入近千人,俨然千军万马源源不断架势,这让包括甄氏在内所有卫国人都被占领者强大实力所吓倒,不敢有丝毫越轨行为。
他们也积极帮助“温县君子”去招揽周边百户小邑,其中有五个归降,只剩下个位于青山险隘小邑仗着山高路险,表示拒绝。
甄仲勋等人料想这位“温县旅帅”肯定会勃然大怒,发兵碾平那个守卒不过数十小邑。但旅帅却副要“以德服人”模样,表示自己是仁义之师,要怀柔,向晋文公围樊阳、中行穆子围鼓、肥学习,徐徐图之。
其实赵无恤却是有苦说不出,他们群外来者,骤然占据这卫国千室之邑,邑内青壮国人和卫卒、甄氏族兵加起来是占领军四五倍,全军集中提防还来不及,哪里还能为座鄙邑而胡乱分兵?
那些看似涌进兵营千余晋军,其实是他虚张声势,为开始就给甄邑造成种强烈军事威慑影响,每隔天就命令两卒人晚上悄悄溜出城邑,第二天早上再浩浩荡荡开回来。
他还让归降乡向甄邑输送粮秣,保证仓禀充实,随后便阻断邑内和邑外联系。明面上宣布已经各发卒兵去接管各乡,实则派出去人却又绕回来,充当从西边开来“晋国援军”。
赵无恤凭借这伎俩骗过甄邑人眼睛,顺利压迫他们乖乖合作,熬过整整半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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