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是范氏君子敌人,所以,无论他是仁义高尚,还是胆怯恶毒,都是他豫让敌人!
而剩下数骑,则围拢在赵无恤身边,如同雁行,希望通过王孙期和驷马用血肉撞开道路,回到成乡!
……
少年豫长站在高处,长叹息声。
方才,他目睹乡卒们疯狂反扑,还有那御者驾驭驷马冲撞戈矛人墙壮举。
敌人如此勇毅,这让他震惊之余,也感觉到如噎在喉。
地。
赤鬃残余力量将三四名持矛群盗掀飞到数丈开外,而它在疯狂地前行十多步,踩死踩伤数人后,才轰然倒地。
其次是飞雪、五花,它们力量较小,但也左右,冲开五六个人口子。平日温顺飞雪受伤受惊之下,还直接顶着数人,口气冲下悬崖。身后赵无恤,只听到空茫惨叫嘶鸣,和重物坠地声响。
最后,是王孙期驾驭乌蹄,因为骑着人,它速度最慢,对准位置,也因为盗寇撒手逃散,比较稀疏。所以没有发生惨烈碰撞,只是连续挤开数人后,突然失前蹄,跪倒在地,同时将背上王孙期重重地甩出去!
赵无恤只见自己御者头扎进残缺四肢尸体堆里,便动不动。
“壮哉!想必,他们君子,是以国士相待吧,否则,为何会以死相报之,而尤不后悔?”
豫让自问,若是为范氏君子,他做不到这种程度,因为他只得到“众人”待遇,以众人心思报之即可。
在内心深处,豫让有种故意让眼前这些君臣安然通过想法。只要他不出言干涉,以这些群盗能耐,是万万抵挡不住。
但,豫让却又不能这做,因为他早在年幼学剑时,就给自己立下“不怀二心以事其君”准则。
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范氏家臣,需要为主君目标,尽上自己份力。
他心中百味杂陈,脸庞在抽搐,嗓子好像被什堵住。但机不可失,赵无恤这些情绪只化作声怒吼:“二三子,前驱!”
赵无恤挥动着二尺剑,在田贲、成抟扈从下,带领仅存三四名徒卒,迈步前行。
殿后虞喜等单骑,他们马匹,在驷马牺牲性命时,竟感同身受,也齐齐哀鸣。
现在,轻骑士们也听到赵无恤呼唤,朝着越来越近披甲戎盗,射出最后几支箭后,也迅速开始转移。
期间,还有两名轻骑士在对视眼后,有样学样,驱使着马匹朝后冲锋,期望阻挡戎盗几息时间。虞喜阻止不及,只能含着泪看他们赴死,但单骑力薄,多半是命换命、两命,并没能使追兵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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