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笼着宽袖微微行礼道:“不知,敢请君子相告。”
他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他在夫子处所受教育,以及思考方式。
赵无恤回答道:“曾闻,子贡夫子极其推崇管夷吾与郑子产,可有此事?”
子贡自然知道,他当年向夫子请教学问时,颇有些看不
明抢暗偷,作乱害人现象之所以绝迹,是因为赵无恤颁布严格刑律家法,违令者将受到惩戒。据说,连他身边女婢犯错,也必须受罚。
再比如,在对待农稼态度上。
子贡记得,自己位师兄樊迟,曾向夫子请教如何种植庄稼,当时夫子避而不谈,曰:“吾不如老农。”樊迟又请学如何种植菜圃,夫子又曰:“吾不如老圃。”
樊迟离开后,夫子对在场子贡抱怨道:“小人哉,樊迟也!”
他说:“上位者只要重视礼,民众就莫敢不敬;上位者只要重视义,老百姓就莫敢不服;上位人只要重视信,民众就不敢不用真心实情来对待你。要是做到这样,四面八方老百姓就会襁负其子而来投奔,哪里用得着自己去学种庄稼、学种菜圃?”
进行深耕和浅耕,以及调节耕地宽窄,操纵便利。
桑羊翁笑得合不拢嘴,虽然曾对代田法看走眼,但他农稼经验丰富,在扛着这些农具在地里试过之后,自然明白其好处。
他声称,只要有牛马拉犁,或者两人耦(ou)耕,则夫挟五口,日足以治田五十亩!
如此来,夏种粟米效率,大概能比原先增加五倍。
这个结果,赵无恤还是比较满意。不过,目前较为严峻问题是,成邑急需大量牛马,或用来犁田,或用来拉磨、转动龙骨水车。
夫子意思,子贡明白。他开宗立派,收徒讲学,是为培养出批以成为肉食者作为目标,在上位而施礼乐,垂拱而治士大夫,而不是教出个只知道农稼和菜圃技术下层老农。
但赵氏君子却不样,他对农稼极为重视,已经到亲力亲为,动手指点改造农具程度,而且计吏、农夫、百工、兵卒在其领邑地位是比较高。
真需要这样?走出铸房后,子贡说出自己疑问。
“君子对百工农稼之事,何必亲自过问,以礼乐教化民众,垂拱而治不就可以?”
赵无恤微微笑道:“子贡之问,数科老师计先生也曾问过,子贡可知道是如何回答?”
但赵无恤府库已经没有钱帛,他之所以盼着子贡速速归来,就指望他能用成邑出产东西在周边货殖,弥补亏损。
子贡直跟在赵无恤身后,见其所见,若有所思。
之前他还觉得,赵氏君子和他夫子,两人所想所为极其相似。但在成乡走半圈后,子贡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或许有所偏颇。
两人所走道路,其实是很不相同。
成乡民众彼此之间讲究信誉,相处和睦,是因为丰衣足食,又有巫祝不断颂扬赵无恤之功绩,而不是推行礼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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