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
张向阳没动，他轻声道：“为什
？”
“什为什？老子不做你
生意，走走走赶紧走——”
中年男人转身走回前台后，满脸都是厌恶不满，边嘟囔着“妈真晦气”，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到青年还站在原地，气得拍
桌子，“走不走啊你？！再不走
他心情有些复杂，嘴角溢出
丝无奈笑。
算，总比师出无名关心强。
既然是“师父”，留意下徒弟生计也是理所应当。
张向阳如果没工作，就是丢他这个师父脸。
虽然听着像沙文主义，不过按张向阳性格，这套肯定管用。
陈洲把车开到街上。
郊区小镇，街上旅馆不多，张向阳看到住那家旅馆，忙道：“陈工，就这儿吧，前面应该没有。”
“行，”陈洲把车停下，“有什困难，你联系。”
“……”
平复下来鼻子又有点酸，眼睛也有点痒，张向阳郑重地点点头，他用力抿着唇，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谢谢师父。”
张向阳听懂。
陈洲还是那个对下属关爱有加上司。
即使是在他手下实习三个月就跑路同性恋前下属。
他觉得他没错，替他打抱不平，所以他肯帮他。
有人觉得他没错，他却追着人家问为什，张向阳啊张向阳，你到什时候才能学会大大方方地去接受别人善意？
。
别人对他好，他也要怀疑什恐惧什，他这样不是太不知好歹吗？
片刻安静后，陈洲说话。
这下，仿佛是轮到他很诧异。
他说：“对你很好吗？”
就管到这个人生活走上正轨吧。
大家都有各自轨道就不必总是来回张望，生怕他出事故。
旅馆大厅里，张向阳垂着头，言不发地站着，身侧凌乱地堆着行李。
“东西全在这儿，押金身份证都还你。”
百块卷着身份证，“啪”声丢到玻璃茶几上。
陈洲眉峰跳，沉默片刻后，“嗯”声。
张向阳下车。
陈洲坐在车里看他进对街旅馆。
师父……
算比朋友近，还是比朋友远？
张向阳用力抿下唇来抵抗鼻头酸意，“……谢谢陈工。”
“走吧，挺晚，先找个地方休息。”
又坐回陈洲车里，张向阳才想到另个问题。
陈洲怎刚才直没走呢？
余光掠过陈洲放在方向盘上手指，张向阳心想他还是不问，让陈洲去回忆几分钟前，那太难堪，也没什好问，遇到陈洲这样前上司，是他幸运，感激吧，除感激，别就都不要多想。
“……”
“张向阳，”陈洲淡淡道，“这世界上也有不恐同人。”
“陈工不是那个意思。”张向阳急忙道。
“作为员工来说，觉得你人不错，踏实肯干，工作上也从无失误，公司辞退你，毫无道理，不接受。”
“你既然不想回公司，也不勉强，别，能帮就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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