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是,当彭越率军回到他家乡昌邑(山东巨野县)时,确受到当地人英雄般欢迎,而彭越这厮也十分豪气,将从济北和鲁地勒索来粮食分予父老,甚至还站在车上,大把大把往人群里撒钱……
“巨野带过去穷啊,除鱼什都没,哪怕聚众为盗泽中,日子也不好过,天下板荡之际,本欲观望,但谁料却被人赠甲兵金帛,这才有起兵资本。”
彭越看向陈平:“而那些钱与甲兵,是来自胶东商贾所赠,这是陈君授意罢?”
时至今日,陈平也不必否认:“两年前,夏公起兵于南郡,而胶东为临淄、琅琊两地胡亥逆兵所困,多亏彭将军和泰山群盗,才为胶东缓解困境啊。”
然后陈平就又反过来,帮临淄、琅琊秦吏抵御彭越和龙且,齐地战火拖拖拉拉打年多,胶东这才能安然游走在齐、燕、赵各个势力之间,维持均势,又保全自己。
五月初,彭越军出曲阜,过亢父之险后,又向西移动,鲁地丘陵群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风景是连绵旷野,以及片烟波浩淼,方圆数百里广袤湖泊。
彭越十分自豪地向陈平介绍道:“这便是巨野泽。”
陈平放眼望去,但见泽畔森林茂密,遮天蔽日,珍禽飞于蓝天下,异兽奔于灌木丛。
“其泽薮曰大野,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大湖乃是梁山水泊前身,位于卫、鲁、宋三地中间,向是三不管地带,就像这片低洼地带不断汇集水流般,数百年来,这儿也持续吸引梁鲁各地逃离苛政厚赋逃人涌入,他们在泽边开田耕作,或捕鱼打猎,更有甚者数百成千相聚,成为群盗。
彭越道:“还得多谢汝等,若无当初起兵,便无这两年巨野子弟富贵快活,你也算各取所需。”
“也因为这份交情,当你亲自到临淄说时,才愿意多听你说几句!”
当时陈平尚未表明身份,先以普通说客身份问彭越:“将军知天下之所归乎?”
他给出答案,自然是“天下归于夏公”。
“夏公起荆州之兵击雍梁,入关而继始
早几百年,这儿就出过个盗跖,从卒九千,横行诸侯。
而彭越,不过是盗跖之后,巨野泽层出不穷群盗领袖里,正巧遇上天下大乱,而齐地被黑夫杀过遍,诸田豪杰难成气候,遂为在巨野起兵彭越配合泰山群盗,乘势取之。
他麾下众人中,也多巨野渔夫,甚至还有支持鱼叉大网作战部队。
“这巨野泽周围,纵横河港千条,四下方圆八百里,山排巨浪,水接遥天,昔日官军来剿,自有娴熟水性众人与阻挡,打不过时,就遁入泽中,那儿尽是水泊和连天芦苇,除非本地人,否则无法找到路,没有兵戈,吾等便砍苦竹削矛,芦苇杆做箭,森森如雨。”
总之,便是和后辈宋江般,啸聚山林、筑营扎寨,至于有没有抗,bao安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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