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人没想到是,孔鲋却态度坚决,公然支持出兵助魏、楚。
而做出这判断依据,竟是他对黑夫道德评判。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胡亥虽,bao虐,亦秦君也,黑夫以下犯上,弑君而乱政,此乱臣贼子也。今其僭越为摄政,号称效仿周公,实则欲为田常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天下仁人义士,人人得而诛之!”
秦始皇帝时,孔鲋本就是铁杆不合作者,抵制秦始皇征召他去做博士命令,而他对黑夫观感,无疑是极其恶劣,逆臣标签,老早就贴上去。
这下可将来请见鲁儒和曲阜父老吓坏,开始陈述如今秦强而六国皆弱,
比起临淄繁华奢靡,洛阳雄浑大气,虽然同为省会城市,薛郡首府鲁县就要显得狭窄窘迫许多,只勉强跻身二线。
鲁县还有个古老名字:曲阜,因建于丘阜之上而得名,旁边泗水环绕,城池规模有限,且带着些鲁人小家子气。这儿没有繁荣贸易,也无豪杰必争地理政治意义,唯拿得出手,就是“文化底蕴”。
“周礼尽在鲁矣”,这是数百年来天下公认事,宗周早已变成秦人与戎狄交融地方,上首功而弃礼仪,孔孟皆不入秦。而成周则被商贾和工匠充斥,变得市侩无比,整天就想着放贷做生意,也为君子儒所不齿!
唯独曲阜,作为周公之国,作为孔子之邦,这儿成座儒士之城,城中那些按照周礼规规矩矩监造到里巷天井里,每日都有大批头戴高冠,身着儒袍儒士出没:
他们是秦始皇东巡时鼓噪着要在封禅礼上维护周礼迂腐之士,也是挟书令下达后,被打击得最惨批人,大量诗书礼乐春秋被收缴,敢私藏者论罪,儒生们只能靠死记硬背,或将书简砌在墙里,逃过搜查。
而在关东失控这两年间,儒生和乡贤们才重新控制鲁县,甚至还有人弄来官府印刷器械,召集造纸刻版工匠,利用这种新颖技术,将诗书大批量印刷——他们敏感地意识到,此物是恢复儒家骨血利器!
出资支持这行业,是城内最受尊崇孔家,作为孔子八世孙,孔鲋年少时求学于魏国,与魏国名士张耳、陈余有交情。当天下大乱时,他第时间跑到魏地,投奔张耳,甚至混到魏国“文通君”位置,回到曲阜后,又被彭越扶持齐王田广拜为少傅。
眼下是四月中旬,曲阜儒生都集中在孔家宅院里,却不为学术,而是为近日来天下风云莫测,以及齐相彭越即将出兵助魏、楚抵御秦兵消息……
“孔君,还是要劝诫齐相,勿要掺和此事啊。”
赵国沦丧大半,楚国连连败退,韩信进攻东郡魏国,楚魏向理论上盟友齐国连连告急。但鲁地儒生们,多半是不希望自己被卷入战争,他们甚至寄希望于孔鲋那西投黑夫弟子叔孙通身上,听说他现在混得不错,而大秦摄政夏公也不同于秦始皇,愿意接纳儒生跻身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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