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尉阳知道吴芮现在在做什,恐怕真要夜不能寐……
吴芮回到曲阿时,听他次子吴郢说,营地里东瓯人和闽越人差点又打起来。
“又来。”
吴芮愣,朝地上唾口,年多,自从越兵成军后,他天天都要料理这些破事。
除被中原人
不仅是楚国几个将领十分骁勇善战,更因为,江东主力,不再是尸山血海杀出来南征军老卒,而是当地征募越卒……
譬如吴芮,他手下万主力,派去随黑夫入武关,剩下继续从会稽、东瓯、闽越、干越新募,直接由当地越人君长,带着族人加入,合兵近两万。
看上去很多,但实际上,不过是乌合之众。
在吴郡驻扎时,越人便不服军法,私斗就不说,吴越人言不合拔剑是常事,擅自出营者也数不胜数,他们目也很硬核,居然是参加当地吴越人赶集……
有人赶完集后,竟就赶着用战利品换马、羊,扛着袋粮食,直接回家去,再未归来。
金陵会议结束后,各自控制江东郡三人分道扬镳,安圃要离开石头城,召集丹阳兵,准备前往豫章,伺机断项籍后路,而吴芮手下越兵远在曲阿屯守(江苏丹阳县),尉阳楼船舟师则停靠在江乘,接下来恐怕要分为二,奔赴东西。
尉阳才离开金陵,便唤来自己长史朱建,将今日之事告诉他。
朱建乃是衡山郡人,尉惊和安圃夺取邾城后,朱氏成最积极协助者,只求能在新政权里分得杯羹。
朱建便是最优秀子弟,被派到尉阳手下做事,他善言辞,富谋略,今日尉阳提议“避免与项籍决战”,便是朱建最先提议。而他们家族产皆在邾城,却能主张全城迁到武昌去,这点便让尉阳十分惊异。
此人倒是看得很开,笑道:“若邾城沦为战场,家岂不是损失更大,甚至可能举族被屠,自从几代人前从邹地远迁,朱氏便想明白,土地、房宅、官职、钱帛,都可以失去,但唯独不能失去,便是族人性命,只要族人还活着,以上种种,朝散尽,十年复得!”
这群部族兵既没有行伍秩序,也无死战之心,在进攻东海郡时,见利则进,不利则退,比起跟楚兵搏杀,他们对抢掠战利品更感兴趣。
如此兵卒,确只能用作袭扰牵制,难堪大用。
尉阳不由感慨:“这些吴越之兵确实骁勇,但蛮性难驯,非得如孙武般,用铁般军法纪律好好锤炼番,方能成军啊!”
朱建却笑道:“郡尉,若吴芮有这般本领,你与徐郡守,岂不是要夜不能寐?”
……
这番见识让尉阳十分器重,而朱建听完今日三人合议后笑道:
“这位干越侯,倒是与将军所见颇同。”
尉阳却有些忧虑:
“吴芮哪里是与所见略同,仲父这位结义兄弟,不过是,想要保存越人实力罢!“
从去年攻取淮南失败后,尉阳直觉得,江东是注定无法单独战胜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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