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
离开宫室,回到自家府邸中,他家俩儿子还外面练剑术,黑夫今日也懒得去看,走进寝堂,有气无力地躺在让匠人制躺椅上,只觉得很累,头也有些疼。
好在,还有双温柔手伸过来,为他揉着太阳穴,那痛感才消失些。
今日之事不宜宣扬,他也只能跟身边人说道说道,但还未等黑夫开口,叶子衿却站起身,凑近来,诧异地盯着黑夫脸颊上抓痕。
“这三年里,慢慢长大吧。”
他言语温和,似真将这个聪明孩子当成自己侄儿:
“长大后,去远方,就不必伪装得如此辛苦。”
黑夫留下张布巾,拍拍小公孙头,转身离去。
小公孙仍在秋千上,他那双瘦巴巴手用尽全力,紧紧握着秋千,边荡,还边发出快活笑声。
黑夫话停止,推秋千手也停,看着因为还想继续玩闹,朝他不满咆哮小公孙,淡淡地说道:
“因为扶苏已死!”
……
小公孙神情,明显怔下,虽然在旁人看来,与平日呆愣无异。
黑夫盯着他眼睛,缓缓说道:
是荆棘鹰巢里,吹着凛冽寒风,又必须放亮招子,警惕切。
收拾始皇帝烂摊子很麻烦,被无数推手在后们顶着也很不舒服。上下日百战,必须绞尽脑汁斗智斗勇,累。
更麻烦是,那名为“天下”桎梏,不知不觉间,牢牢拷在他手上。
黑夫只想说。
“真TM重!”
她向只抓背,不挠脸啊!
“良人。”
“这是哪只小狸奴挠?”
……
PS:继续爆肝,明天还有四章。
只是这笑里,还带着些许低沉呜咽……
忍耐已久泪水,也滴滴落到地上,好似深秋雨。
紧咬嘴唇,抑制悲伤,想要荡得很高,跨越那些看得见、看不见高墙,却越来越低,最终双脚无力地着地。
他终究不能像鸟儿样,飞离他人掌心。
哽咽着,尽管几乎要忘记扶苏容颜,但时隔年多,公孙俊口中,再度说已觉生疏称呼……
“汝父扶苏,在年多前,只身南下去投奔时,便因疾病,卒于片小山林中,天下人或以为死,或以为亡,直到近日,才发现他尸骨和玉佩。”
小公孙很快又笑起来,笑得眼泪鼻涕起流,他挣开黑夫手,自己握住秋千绳子,自己荡起来,好似乐在其中,全然听不懂黑夫话。
黑夫明白,叹口气。
“数日后,会为扶苏举行葬礼,以诸侯之礼葬之。”
“而你,作为扶苏唯还剩下子嗣,得披着孝服麻布,在骊山为他守孝三年,不会有人去打搅。”
还刮得皮疼。
但,还能扔,任由她再次摔个稀巴烂不成?
无数双手攀附在桎梏上,换人戴?他们可是要闹情绪。
形势比人强,走到这步,他和他,还有他,都回不去。
“不过,这切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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