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仨人路颠簸着,到户久未修缮宅院前,五亩之宅,树之以桑,而头发斑白,看上去身材瘦小母亲,正站在桑树篱笆下。
母亲尽管腿脚肿痛,去不里门,但还是想早点见到长子,拄着跟木棍等候许久,见杨喜平安归来,还身官吏行头,不由喜极而涕,直说是亡夫保佑。
杨喜让两个弟弟和为他驾车仆役将两辆辎车卸下,却见上面运车
“母亲脚痛,不能来接伯兄。”
“又犯病?”
杨喜心中阵难过,他母亲在父亲死后拉扯兄弟三人长大,着实不易,家中有不更之爵,算是中人之家,不贫不富,但连续生养三个男孩,饭量大,也有些吃力。
为让兄弟三人吃饱饭,母亲除料理田地,纺织衣褐外,还得下河淘些虾蟹,年纪大后,便犯腿脚疼痛毛病,尤其以雨天和寒冬尤甚,触地就好似被针扎似。
眼下才中秋,她便不能下榻走动,看来病比往年更重。
杨喜归来消息,惊动他们里所有人,里中父老子弟,都在里正、田吏带领着,于里门外相迎。
先行回来几个故秦兵卒朝杨喜行大礼:“若无杨伯率吾等投诚,恐至今难归。”
并不是所有降兵都得到遣返,在杜县抵抗北伐军到最后那批中尉军,就被当成反面典型,要在咸阳做劳役到秋后才得放归。
倒是最早放下武器宁秦兵,在待遇上几与北伐军已无区别。
而他们,也在西河之战里,面对六国群盗斥候,亮剑相向,证明自己勇气——非因懦弱而投降,而是为大义而投诚!
“都怪,未能在母亲身边。”
杨喜眼圈热,但又立刻有底气:
“吾家宅院卑湿,如今既为公乘,可以重立座大宅,是时候搬家,等立新宅,定要在高亢处给母亲单独筑间大屋子,备上火炕。”
杨乐嘟囔道:“但家中无钱……”
杨喜却将个随身带沉重褡裢扔到他怀中,笑道:“分得赏钱巨万,不必发愁,明日立刻去请医者,来为母亲诊治!”
里中父老也赞誉之声不绝,宁秦往北几十里就是西河,往东北五十里则是风陵渡,七月份时西河惨遭六国群盗入寇,大肆杀戮掳掠,不少西河人渡水逃入宁秦。
而支六国盗匪也在风陵渡口游弋,宁秦大警,他们子弟多在外服役,只剩下老弱妇孺恐难抵御。幸亏北伐军东门豹部来得及时,将群盗赶跑,至今仍有两千兵卒驻扎在风陵渡处,防备六国滋扰秦中。
世事变化太快,昔日南方“叛军”,现在却摇身变,成“义师”,还帮宁秦人守护家园卫士,并与本地子弟并肩作战,宁秦人挠挠头,有些无法置信,但还是迅速接受这事实。
在里门处,杨喜少不又宣扬番武忠侯政策,答应里正等邀约他明日宴飨,这才在两个弟弟簇拥下,驱车往家中而去。
七嘴八舌夸赞声渐远后,他二弟杨乐这才抽空告诉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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