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没有条黑狗?”
公输雠扫眼从后方送来狗子,随口问,他们守城人,常有些迷信,需要用黑狗血来破除魔障。
“陛下下令,屠全关中黑狗。”
从咸阳来少府*员大摇其头,有巫师说“东南有天子气”,二世皇帝唯恐指是黑夫,认为这样就可以大挫黑夫
《备穴》里说得很清楚,如果敌军开凿地道攻城,守军也应径直迎敌,针对敌穴方向开凿地道,以穴攻穴,把敌军消灭在地下!
于是守军也针锋相对,根据穴师确定位置,开始横向挖掘地道。
北伐军派来挖掘坑道人,多是铜绿山矿工,由尉惊送到前线来,他们被承诺,只要干完这票,人人皆可得爵,黑夫给他们提供最好铁锹和所谓“工兵铲”。
众人像是黑暗里群鼹鼠,在暗无天日地下以铁器掘地,有时候运气不好遇上岩体,这还好说,退回去就是,有时候则挖到地下水脉,为泥水倒灌,便有丧命之虞。
而最糟糕情景莫过于挖坑挖得好好,前面却突然空,来是敌人,手持兵刃,然后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始挖地道攻城办法,到战国时,这种法子已比较普遍,而针对此术,墨子还专门写篇《备穴》。
如何察觉敌人在挖地道,除造望楼仔细观察敌情外,还得用上耳朵:
在墙边挖深坑,坑中放大瓮,瓮上蒙皮革,然后派人仔细听,如果敌人挖地道,就能发现动静。
果不其然,到次日,趴在冰凉大水瓮里“穴师”汇报情况:
“公输先生,叛军果掘数条隧道,依次通往城墙处,复又停下……”
场地道战,就这样在地下五尺处展开,残酷却无人记述经过,毕竟那些闭塞之地,涨红脸握住对方兵刃,甚至用上牙齿指甲殊死搏斗,毫无英雄气息,壮士激情。
只有令人窒息紧张与不适,还有残酷。
地方狭窄,战死人往往将坑道都堵塞,而随着行迹被敌人发现,条费劲人力挖开长长隧道也宣告被舍弃,若攻击者退之不及时,等待他们还可能是烟熏水溺……
就这样,像堵老鼠穴似,堵塞三条坑道后,穴师禀报,敌人似乎暂停坑道挖掘。
看似是打退进攻,但也说不准敌何时再来,还是墨家自己想出来办法:每个井穴口派狗执勤,以“审之穴之所在,凿穴以迎之”,狗警惕性很高,旦发现有动静就会叫。
这下公输雠基本可以确定。
“彼辈用是穴地烧隧之法!缚柱施火,以坏吾城!”
穴城术可以细分为两类:种比较原始,挖地道穿过城墙,直通城内,士兵从地道入城消灭敌人,但这办法只能用于攻者众守者寡,且不能被守卒发现,否则通过狭窄地道派进去少许人,纯粹是给对方送人头。
另类方法使用得更普遍:在隧道里支柱放火,导致隧道塌顶,毁掉城墙地基,以这种方法弄塌城墙!
叛军用,显然应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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