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毕竟不是诸葛,没法算无遗策,更不能留锦囊给司马鞅、甘棠说:“死之后,XX必反。待其反时,汝与临阵,方开此囊……”
自然,也更不可能有人忽然跳出来,斩吕齮之首。
倒是司马黑夫,此时已将大军五万,旌旗招展,大出江汉,兵临穰县(河南邓州市)——自从
更糟是,今日早些时候,穰县方面来报,说叛军集结四五万人,兵临邓林,他们已难以抵挡,请求支援!
司马鞅并没有打算去援,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黑夫那块硬骨头,连王贲都没啃下来,何况是他?此刻返回去,非但救不穰县,连已撤离危地部队也要搭进去。
司马鞅让人回复穰县三名都尉:“放弃穰县后撤,能撤多少,是多少罢……”
他留在这里,只为等最后批从宛城撤离军队,长史甘棠也在其中。
天更阴,群燕子从低空飞过,黑色翅膀,带来黑色消息。
四月初,春夏之交,南阳常有骤雨,换往常,农夫黔首都得扶着农具,裂开豁牙嘴,为雨水滋润万物而欣喜。
但均水之畔析县(河南西峡县),奉王贲之命,代其为将司马鞅却忧虑地抬起头,看着天上密布乌云皱眉。
在他身后,北军拉成长蛇,沿着驰道缓缓向西进发,在析县休憩,再跨越浮桥到对岸丹阳地区,进而返回武关。
邓林之西,乃楚之右壤,皆广谷大川,山林溪谷不食之地,交通道路本就不好,这场雨若是下来,道路泥泞不堪,三军向武关撤离进度,恐怕又要慢上几分。
南阳十五万之众,现在大半已撤至丹阳、析县,还剩下,便是在穰县、新野断后,以及在宛城善后烧粮那部分。
司马鞅等来,是群狼狈残兵败卒,以及神情沮丧甘棠,身上满是烟灰尘土,脸也擦大块皮,马还没停下,甘棠就摔下来。
“长史,出何事?”司马鞅上前扶起甘棠。
“宛城叛!”
甘棠红着眼道:“吕齮,降黑!”
……
从司马鞅身边陆续走过部队,军官和士卒精神气明显不同,将尉们得知要撤兵至武关,皆满腹狐疑,此刻目光不断在大旗下搜寻,司马鞅知道他,他们在找通武侯,君侯已逝消息,他们依然对中下层军官三缄其口。
士兵倒是高兴,休息时说说笑笑,憧憬入关后日子——本来就没人想打这场仗,半年多下来,众人都乏,皆欲归家。
武关就在西面两百里外,快话五日可至,但坏消息依然连续不断:
前日,司马鞅安排在析县南边车骑来报,说叛军斥候出没频繁,恐已察觉北军撤兵之事,虽然北军车骑精良,已将其击退,但那两三千叛军骑从仍不死心,在丹均之交渡河,去丹阳。
而昨日,丹水县又匆匆来禀:原本退回丹阴叛军东门豹部,再次悍然渡水,至司马鞅接到消息时,丹水已陷。司马鞅知道,东门豹定会猛攻驰道,竭尽全力阻拦他们入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