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王贲敢再拜言。”
然后就没有然后,王贲瞪着眼顿半响,才指着甘棠:“韩非那句说*臣话,不记得,你写上去。”
甘棠之聪慧不亚其父甘罗,立刻反应过来:“是《*劫弑臣》篇里?”
王贲颔首:“对!”
甘棠于是边写边念:“韩子言,凡*臣,皆欲顺人主之心以取亲幸之势者也。是以主有所善,臣从而誉之;主有所憎,臣因而毁之……故主必蔽于上,而臣必重于下矣,此之谓擅主之臣!”
甘棠道:“并无,只是苏角从颍川回来,欲禀报楚军动向,可否要让他来见?”
王贲却摇摇头,抬头深吸口气。
“商君说过。”
“凡战法。”
“必本于政胜!”
劫投降,才致使冯氏被定为谋逆罪?如今却反过来替冯劫发丧!这世上,竟真有此厚颜无耻之徒!他这是想效仿越王勾践哭伍子胥?”
甘棠却意味深长地说道:“勾践能哭伍子胥,也是因为吴王夫差确实错杀忠臣,而且国中有小人伯嚭!”
苏角连忙咳嗽:“阿棠,不可妄言。”
甘棠颔首:“总之此事传来,明白事理人,倒是知道此乃黑夫攻心之计。但普通士卒、黔首不明白啊。”
“众人只知道,冯氏确是大秦忠臣,左丞相在宛城对士卒也很不错,死讯传来,皆义愤填膺,痛骂朝中,却又暗赞黑夫深明大义,公私分明。那些叛军刻意编排故事,如陛下贪公子高之妻美色、冯劫之马拒不食草而亡等荒谬之言,也在军中暗暗流传,难以禁止……”
写到这,他已明白王贲心思,激动地说道:“通武侯,接着下这样写,何如?”
甘棠嘴里念着,下笔如飞:“以齐桓公之贤,亦有易牙、开方、竖刁为佞,顺应上义,蒸子奉食,以谋得桓公之信,内擅政事,阻隔上下,外害忠良,祸乱纲纪。”
“郎中令赵高,本诸赵遗种,幸先帝仁德,擢为信臣。然其不思报国,反无识于理,贪欲无厌,求利不止,列势次主,求欲无穷,谄
“若国政上败涂地,前线再努力作战,纵百战百胜,也会像魏无忌、李牧、项燕般……”
“到头来场空,没用!”
他捏拳捶床榻:“黑夫素来擅长乘火打劫,冯氏、公子高案,已被叛军利用。眼下三军人心惶惶,再无斗心,事情已到火烧眉毛时刻,王贲,有件事,必须得做!”
“甘棠,备笔墨,要上奏咸阳宫!”
等甘棠铺开纸张后,王贲喝口水,缓半响,这才慢慢口述道:
甘棠面露焦躁:“正因如此,通武侯这才气极再度昏厥,现已半日。”
就在这时,亲卫匆匆出来,在甘棠身边附耳道:“通武侯醒!要见长史!”
“还请苏将军稍待。”甘棠连忙入内,却见形销骨立王贲已经要靠人撑着,才能坐在榻上,顿时眼睛发酸,上前顿首道:“太尉!”
王贲摆摆手,最先问还是公事。
“这半日……咳……可有紧要军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