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梁再度见到冒顿时,却被他话泼头冷水。
“各部落君长,仍记得多年前,父头曼与之争夺河南地,却被秦军大败,匈奴几乎灭亡,故不欲与之为敌。”
项梁立刻请译者帮自己翻译道:“秦已经不是多年前秦,秦始皇死,南北分为二,相互攻杀,东方二十多个郡反叛。而匈奴也不再是昔日匈奴,大单于让匈奴恢复强盛,最重要是,这次,匈奴有楚国作为盟友!楚击秦之东,匈奴击秦之北,则秦必灭!”
冒顿让女奴为自己倒酒,那酒碗似是骨制:“助楚攻秦,匈奴有什好处?”
他说这多,对面项庄却没有半句话。
因为,他再也说不话!
项庄受伤不止是脸上鞭痕,他舌头,也早在长城时,便因气不过秦吏折辱叔侄二人,大骂不止,竟被整条割去,如今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声音作为回应……
这时,毡帐门被掀开,译者钻进来。
“项君,大单于要见你!”
们逐水草迁徙,毋城郭常处耕田之业,以畜牧射猎为生。
项梁曾亲眼见到过,匈奴部落里群七八岁大孩子,就已经骑着羊,或是小马,引弓射鸟鼠,更大点,则开始垫着脚爬上马背,随长辈去森林草原上射取狐兔,为家庭补充食物。
匈奴全部聚集在此后,有士数万,力能弯弓,尽为甲骑!每逢冬雪冻死太多牲畜,或是难以捕获猎物,匈奴人就会将族群灾难转嫁给邻居——他们习战攻以侵伐邻邦,来去如风,抢完食物人口就跑。
简直是群天生骑兵,利用他们进攻秦边塞,再美妙不过。
心中如此筹划,项梁丝毫没有“勾结外族”心理负担。
项梁北上时,没少听乌氏向导说起过冒顿传奇:冒顿年轻时遭黑夫、陈平离间不得已出奔,献妻献马投靠月氏,后亲手杀死头曼,武力夺取大单于之位,回到草原,尽杀其弟及后母,带着匈奴北遁大漠,休养生息,向北吞并丁零,与东胡休兵,使匈奴恢复实力……
但项梁并未太过在意,再聪明胡人
项梁站起身来,示意项庄留在这,又对他道:
“若籍儿率领六国之兵叩函谷关,吾等则引匈奴破长城而入,击朔方、北地、上郡,则秦腹背受敌,灭亡指日可待!”
“项氏与秦仇恨,大父仇,兄长仇,你仇,还有楚国仇!”
这切仇恨锁链,这切忍辱负重。
“都会在这年半载内,做个结!”
楚和秦,虽同为冠带之邦,十八世姻亲,却从楚怀王入秦不返开始,便结下不死不休仇恨。
黔首庶民能忘记,但贵族却忘不。
对项氏而言,秦是仇雠,秦人是外国人、侵略者,匈奴也是外国人,且与楚素无交集,是真正风马牛不相及。
而敌人敌人,就是朋友!
项梁不免惋惜:“当年冒顿之父头曼在时,匈奴更为强大,若燕国鞠武联匈奴之策早成,或许六国也不会灭亡那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